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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之前的江宇是消瘦,葬礼上的江宇已然是形销骨立。他脸上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只有通红的眼圈显示出他的悲痛来。

甘霖真心实意地向他说了句“节哀”。

但江宇并未看他,眼睛空洞地望了望阙云飞,只字不发。

葬礼上很多外院的同学都来了,有些与阙云飞相熟的江宇同届也前来跟他打招呼,甚至还想替江宇同他说和的好事者。

阙云飞礼貌婉拒了,再回头见甘霖远远地站在一边看他。

他们一起回家,甘霖觉得闷,想提前下车走一走,阙云飞便干脆开车到大学城旁的沿江路停下,两人沿着江散步。

冬季里不嫌冷在江边散步的学生还挺多,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些零星的小玩偶。

甘霖有点后悔出来散步的提议了,他有点冷。吹着江风他又想起阙云飞最近有点咳嗽一直没好,当即要掉头往回走。

阙云飞不明就里,“不是说散步?才走一会就要回去?”

“太凉了,”甘霖说,“你这两天有点咳嗽,别被风吹感冒了。”

阙云飞笑起来,伸出手递给甘霖,“那你替我捂会?”

他们在一起后阙云飞才发现看起来不爱运动显得清瘦的甘霖是个天生热烘烘的小太阳,而真正平时健身的阙云飞才是体质偏弱,年轻时候又玩得太过,到了天气转凉时常有些小病痛。

甘霖牵过阙云飞的手,把十指相扣的手缩进阙云飞的袖子里。

他觉得冬天挺好,大学城挺好,夜晚也好。他可以和阙云飞牵着手散步,没有人会特意去看是不是两个男人牵手,更没有人认识他们。

“我要是和你一样大就好了,”甘霖说,“那我就可以和你在学校里谈恋爱,可以沿着这条路走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