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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有点儿犹豫,想说这么频繁的进入重症监护室对患者身体不好。

但是一想到床上这个年轻人都快死了,又释然了,脸上流露出一点儿不忍:都快死了,还是让家属多看看吧。

到今天,医院里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专家医生能够保证段移可以熬过这两天。

昨天说的二十四小时的紧急情况他根本没脱离,刚出来两个小时,忽然又因为心脏衰竭引起的并发症被重新推进了抢救室。

期间心脏骤停了十分钟,然后紧急上了eo,院内的机器在昨晚凌晨就从国外通过私人飞机空运了一批最顶尖的过来,每秒钟能烧掉几千块,只可惜,哪怕是最顶尖的机器也没能为段移的生命延续太多的时间。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医生终于还是无奈地通知了患者家属,能赶过来的都可以安排过来见患者生前最后一面。

盛云泽双腿如同灌铅,坐在段移身边,像一根紧绷的线,就差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任何一句话都能成为他彻底断裂的导火索。

盛云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撑不住了。

段移如果再醒不过来,他就真的撑不住了。

盛云泽整整二十四小时都没有合眼,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盛云溪走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怀疑如果现在能有什么救治段移的方法,他哥绝对会不顾一切手段的去达成。

可是没有办法了。

不管是钱也好,人也好,都到极致了。

他坐在床边,似乎找不到什么事情做,于是抬起手替段移整理头发。

他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触碰到段移的时候,就像触碰一个易碎的玻璃制品。

如果这是一场梦就好了。

盛云泽无数次想过一些不可思议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