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被攥进了掌心,他终于意识到一切都不可挽回了。那个曾经站在花园里冲他微笑,抱着他说“你不走好不好”,在电影院里偷偷吻他,又在重逢后因他随口一句话等了数个小时,还为了他拒绝过各种片约,总是对他言听计从甚至频频让步的人,终于彻底走出了周朗夜的生命。
周朗夜握紧戒指,回房倒在床上。
已经接近24小时没有阖眼,这一次他终于被深重的倦意拖住了。他漂浮在将睡未睡的意识边缘,不由自主地忆起了无数个与白辉一同经历的片段。过去的这些事,周朗夜是从来不会回想的,现在却一帧一帧在他记忆里倒放,每个画面都那么清晰,又那么遥不可及。
从此周朗夜的梦里一定翻来覆去都是白辉的身影了周朗夜在睡去前这样想着。
而白辉的梦里呢,恐怕是不会再有周朗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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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辉是在一周以后出院的。他身上的几处伤口还没到拆线的时间,如果用手指抚摸,就会感受到那上面凹凸不平的缝合痕迹。
但他自己不怎么在意,自从入院以后,面对容貌的损伤,以及颈部和手腕处同样明显的疤痕,白辉都没有表现得自怨自艾。
是他自己下手割的,就算有一时的意气,总归让他从那段过往之中摆脱出来了。白辉觉得就算受伤也很值。
相较于姐姐白翎在此事上的讳莫如深,白辉倒显出几分超龄的豁达。甚至就连白翎害怕触及他的伤心事,提议带他换一个城市养伤,白辉也只是笑笑,说,“周家的势力这么大,就算离开了平州,也未必真能摆脱得掉。”
他并不忌讳谈到周朗夜,关于自己身上贴着的各种不光彩的标签,白辉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撕掉这些负面评价。所以与其推诿逃避,不如直面他有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