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倏忽醒悟过来,停止了近乎自残式的清洗方式,回应小高,“回去休息吧,我马上就出来。”
白辉已经无处可逃,外面的新闻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两大权贵家族联姻的报道。尽管他不愿面对,也不可能在这间小浴室里躲一辈子。最后他草草吹干头发,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回到房间,小高已经识趣离开了。
茶几上放着他还没吃的晚餐,床上的手机又开始频频闪动。
一周前白辉离开平州时,周朗夜要他一再地保证过,会每天接听电话回复短信。白辉盯着那只手机看了几秒,走过去把它捞起来。
——接我电话,好吗?
——还在拍戏吗?回到宾馆告诉我,我打给你。
——我就在家里,没去别的地方,我们通个电话吧。
周朗夜发来的信息显得姿态很低。白辉越看越难受,握着手机,慢慢在床边蹲下去,把自己缩成了很小的一团。
又过了几分钟,他稍微从那种压抑的情绪里缓过来一点,还是乖乖地给周朗夜回拨了电话。
对方接得很快,似乎一直在等他。
周朗夜先问他拍戏辛不辛苦,又说买了他喜欢的甜点和水果,明天就空运过来。他们聊了些稀疏平常的事,没有人谈及今天的新闻,也没有人提起一周后的订婚仪式。
最后是白辉说自己累了,想要休息,周朗夜便没有再与他多聊。结束通话前,周朗夜很温柔地和他说“晚安”,过去白辉的回应总是“晚安,我爱你”,可是今晚他犹豫了片刻,只说了一声“晚安”。
手机另端的男人似乎也愣了一下,但最终没有勉强白辉,也没有多问什么,就这样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