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辉往床上缩了一下,周朗夜摁住他的肩,说,“别动,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吹风机就放在床头柜上,白辉来不及拒绝,低频的噪声已经响起。这是周朗夜第一次替他吹头发,白辉搭着浴巾坐在床边,任由周朗夜从各个角度掀起自己的发丝,同时感受到对方的手指摩擦过自己的头皮。
等到吹风机停止以后,白辉小声地说了一句,“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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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很静,就连呼吸声也隐约可闻。
白辉说出“相信”并非言不由衷,可他心里情绪深重,难以化解,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急需抓住一根浮木求生。他仰起头,问周朗夜,“学长,你有想过我们的以后吗?”
周朗夜穿着浴袍站在他跟前,五官在逆光的阴影里显得冷峻深邃。白辉仰面对着顶灯,一张脸被室内柔光照得干净无暇,可是眼神已不如从前炙热了。
周朗夜捏了捏他的脸,说,“先穿衣服,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这是周朗夜一贯的态度,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可是每每在白辉心生退意时,他又会表现出恰好的温柔,仿佛他们是一对契合恋人。
白辉笑了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冰冷的水下。他想,周朗夜对自己大概是只宠不爱吧,始终是白辉想得太多,要得太贪婪,才会对两人的关系有所误解。
后来白辉吃了药,他们一起躺下。周朗夜突然对白辉说,“对不起。”
白辉半闷在被子里,身体发烫、意识昏沉,带着鼻音问,“学长为什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