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现在的状态,以及这个世界的异样,绝对和那个他曾经在教室内看到的项圈有关。
项圈的作用既是标记,也是异化,本质就是将不同于大众的个体从群众中挑拣出来,或者可能被附加其他更为实际的所用——譬如追踪和管控。
这是一种隐形的歧视与压制。
在教室内,那些佩戴项圈的人全部都孤僻而寡言,即使在课间时分也没有参与到任何人之间的谈话中,学校本身就是简化的社会缩影,而他们就是被孤立的异类。
陈子严本身属于“不需要佩戴项圈”的人。
但是,这几个世界以来,戈修已经基本上摸清了外面那群人的思维模式——
他们不可能会分配一个平平无奇,能够混迹于大众之中的身份给他。
他们善于塑造一个遍布敌意的世界,通过整个环境来对他进行打压和折磨。
——而戈修刚才的经历,很显然属于“异化”。
异类只有在被戴上项圈之后,才能被重新接纳进社会规则之中。
那么,对于他这个刚刚被排挤出正常人范围,还没有被戴上约束环的异类,接下来等待他的情形可能会十分严峻。
戈修翻了个身,侧躺在地上。
他用自己短短的四肢,一点点地将自己的身体支撑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着自己身上原来穿着的衣服走去。
不长的一小段路程,戈修足足走了五分钟,在这个过程中还跌倒了两次,才终于勉强领会到了用四条腿走路的要领。
他注视着眼前皱皱巴巴的衣服,低下头,试探性地张开嘴,用尖牙咬住衣服的领子。
然后,戈修咬着衣领,用力地向一边扯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