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生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水。

连城没有接,用下巴示意他放在台阶上,钱文生干笑一声:“脸上的伤疼不疼?”

疼。

但没心里疼。

连城咬着牙不肯说话,他现在满腔怒火,对温晏青的态度束手无策。

温晏青的情绪飘忽不定,让他没很有安全感。

可就算这样,他也不想放弃。

用牙齿咬着布条,连城绑好结,沉声道:“继续拍摄吧。”

拳场里很热,场地太大没法开空调,剧组尽量买了冰块和风扇来散热,可就算如此,连城小麦色的皮肤上仍然满是汗水。

他拧开矿泉水瓶子把水从头顶浇下来,总算消了一点暑气,也把想要回国找温晏青问个清楚的心思压了下去。

从比尔那里借来的钱救了罗素一条命。

但一命偿一命,为了还清高利贷,罗辉心中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想要学习拳击,然后进入地下赌场,打黑拳。

一个除了性命一无所有的可怜男人,找到了比卖血更加光明的道路。

借来的钱看完病还剩下一些,罗辉换了住处,没有便宜的托养院愿意接收罗素,罗辉只好把她寄宿在一个黑人妇女家中,她有五个孩子,对照顾孩子早就熟门熟路。

罗辉并没有向她隐瞒罗素的血液里携带艾滋病毒的事情,他沉默着等待拒绝,出乎意料的事,黑人妇女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才向他解释道:“别担心,我的丈夫也曾经患上这种病。”

“我非常清楚怎么保护自己不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