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皎想把酉圣界弄到手,还需要摆平圣界的众多门阀世家,一个由顶级圣灵师创造的世界,且经营了超过十万年,其价值之可观不言自明,就算失去创界圣皇后小世界的品级会有所下降,也依然令人垂涎三尺。
其余十一大圣界都有资格争取酉圣界,水家和辛锋宗、荼素宗嫌疑在身,不好明着出面,其他几家可不会因为交情或面子主动礼让,夏皎就算有盛朝故乃至都亢宗相助,也很难轻易得手。
不过有多一条出路总是好的,即使这路比较难走。
夏皎不确定争取酉圣界的把握有多少之前,也没有贸然把这个大胆的想法说出来。
解决石鼎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将它与卯圣界地心灵脉剥离,弄到别处去设法毁灭,卯燮圣皇不可能想不到这点,但只看眼下的情形,就知道这事不太可能。
掌管卯圣界的圣皇都办不到,其他人更不可能办到。
果然卯燮圣皇看到一众太上长老欲言又止,便猜到他们心中的想法,苦笑道:“这石鼎的品级可能犹在圣级之上,本皇这些年试过无数种方法,都无法斩断它与地心灵脉之间的联系。百多年前卯圣界遭遇攻击之前,本皇拼上三万载寿元,以秘法切割时空想将它与卯圣界分离,结果仍是功败垂成,还遭到反噬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这些年来回思索,依然没有可行的办法。若有一丝可能,本皇何尝愿意舍弃卯圣界。本皇尚能支撑一段时日,但这石鼎最近越发不安分,仿佛在召唤着什么……本皇猜想它很可能很元始魔灵再现的关键。稳妥起见,你们还是尽快带同弟子及卯太宗的典籍库藏设法撤离吧。”
卯燮圣皇一下子说了这么许多,神情越发疲惫虚弱,不得不闭目回复元气。
堂堂圣皇本尊在自家控制的圣界内,活生生被那魔鼎耗成这般模样,在场之人看在眼里,既是恻然又是震惊。
若无卯燮圣皇的竭力压制,只怕卯圣界的灵气生机早被这魔鼎吞噬干净,他们这些人别说站在距离魔鼎不远的地方说话,就是想在卯圣界上多待片刻都会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里,大家打量魔鼎的目光都充满了浓浓的忌惮恐惧。
他们继续留在此地只会令卯燮圣皇分心,窦半江想了想,主动向卯燮圣皇行了一礼,带着大家退出掌教洞府,回到天门峰中心大殿。
夏皎和盛朝故对于卯太宗迁离卯圣界没太多感触,其他太上长老包括窦半江却多是在卯圣界修炼多年的,他们之中大部分就是生于卯圣界的,对这里的感情极深,忽然听闻要彻底舍弃此地,心情都有些低落,简单商量过撤离的安排便各自回去准备。
夏皎挽着盛朝故回到鸳鸯宫的住处,马上问道:“你说我们可以把酉圣界抢过来,有多大把握?”
盛朝故摇头道:“不到三成,只能勉力一试。”
“才不到三成啊……”夏皎郁闷了,她不是不知道这事的艰难,但她先前以为盛朝故会有别的法子。
“能有三成就很好了,我要回都亢宗跟阿爹商量一下,看是否能说服屠魔盟那些老家伙。有不少圣皇都盯着酉圣界。”盛朝故没好气地揉揉她的脸蛋。
夏皎眨眨眼睛,埋到他怀里不舍道:“你这就要走了?我不舍得你怎么办?你走了谁替我料理元阳宫的事情啊?”
盛朝故气极反笑,在她臀上狠狠送上两记铁砂掌:“你一日不气我就睡不着觉是不是?”
一张嘴就变相拒绝与他同回都亢宗已经很可恶了,才给他个甜枣说不舍得他,下一句便原形毕露,所谓不舍得是怕没人替她跑腿干活!
这坏丫头就不能好好跟他说几句情话?真真是没良心欠教训的小混账!
夏皎笑嘻嘻手脚并用像树熊一样黏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亲亲他的唇道:“你明知道我现在不可能离开卯圣界的,你乖乖的回家找阿爹商量酉圣界的事,快去快回!回来我封你做我们元阳宫的客座太上长老,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替我干活了。”
“敢情给你干活、得个客座太上长老的头衔还是你夏宫主天恩浩荡,我得额手称庆、感激涕零?”盛朝故磨牙道。
夏皎侧头咬着他的耳朵低笑道:“那是!看在你元阳都让我采了,才给你这个资格呢……”
如此大胆挑衅加诱惑,结果可想而知,据说被采了元阳的盛少掌教不但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阳刚威猛,还很不客气地以牙还牙,把罪魁祸首采了回来。
两人抵死缠绵之际,惊蛰界某处荒僻的山洞内,另一对男女正怒目相对。
女子的容貌极美,但此刻却衣衫不整狼狈非常地歪在床上,憔悴惨白的脸庞因为极度愤怒渗出一层不正常的潮红,昔日黑白分明、清冷如霜的双眼内满布血丝,凄厉如冤魂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