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故冷哼一声:“这话你怎么不对元阳如意、你师祖和两个师父说,我不过一个鸳鸯宫的客座太上长老,又不能决定卯太宗的大事,你跟我抱怨有什么用?”小妖怪光会对他张牙舞爪、颐指气使,对上她那些同门长辈和师兄师姐,马上没了脾气,他们说什么就听什么,完全不知道反对拒绝,现在好意思哭没法见人了,该!
他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去做一群大男人的宫主,即使只是权宜之计也不行!
但他发现眼下的情势,似乎已经轮不到他反对了,因为这事关乎卯太宗的道统存亡,除非严沃死而复生,又或者阳雪堂突然开窍,修为突飞猛进直接登天且达到天级三层以上,否则夏皎这元阳宫主算是当定了。
夏皎扁着嘴巴,很是委屈地钻到盛朝故怀里道:“坏人,你都不安慰我!为什么师祖偏偏不适合修炼元阳宫的功法?不然他去当元阳宫宫主多好?反正鸳鸯宫、元阳宫听起来也差不多!”
盛朝故搂着她似笑非笑道:“什么不适合?明明是不能……”
“你什么意思?!”夏皎听出这话里有话,似乎暗藏巨大八卦,不由得坐直身子追问道。
盛朝故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金老三跟我说,你家师祖早不是元阳童身了,你还真被他那张冷脸唬住了啊?”
“师父怎么知道的?那……是谁?!”夏皎好奇坏了,何方仙女竟然有本事吃掉师祖那座大冰山?!
“天知道,金老三那双眼大部分时候挺利的,大概是他看出来的吧。”盛朝故耸肩道。
金锵钰看人的本事十分了得,迄今为止只在夏皎身上走眼一回,不过想到这老不修看人竟还关心人家是不是元阳童身,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夏皎失望地倒回他怀里,唉声叹气道:“算了算了,看来我是跑不掉了。还好他们不打算邀请宾客前来观礼,我也不用见外人。”
成为卯太宗某一支脉之主,正常而言是无数修炼者求都求不来的巨大荣耀,像她这样勉强又不情愿的,也算是前所未有的稀罕事了。
夏皎想到元阳宫所在的元阳峰,越发郁闷了:“我跟窦太长老、叔祖和其他几位太上长老说好了,我就继任那天必须到元阳峰去,取得宫主灵印后马上和萧太长老一起调动五行阴阳之气破开天门峰的封印禁制,之后便不需要再待在那儿了,日常事务由阳大长老代为处理,实在解决不了的再来找我,我就挂个名。嗯……我问过他们了,他们说继任大典上你可以陪着我,不必回避。”
盛朝故揉揉她的脑袋,道:“你不说我也会陪你的,那地方……啧。”
小夫妻不约而同想到元阳峰的造型,从前不觉得有什么,那儿还是圣界有名的奇景之一,可一想到夏皎要成为那儿的主人,甚至住在上面,不但她自个儿受不了,就是盛朝故也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外边魔劫肆虐,若大家推算无误,元始魔灵最终将会在卯圣界一带现世,卯太宗上下深感时间紧迫,稍稍理顺宗门事务,便选了个最近的大吉之日举行宫主继任大典。
典礼十分低调精简,连卯圣界其他的成名修炼者也未邀请,只宗门里八大支脉的头脑人物带上几个真传弟子到场观礼,圣界与卯太宗关系尚可的宗门都收到了正式信函通告此事。
这些信函由卯太宗硕果仅存的七位太上长老加上夏皎亲笔手书,告知卯太宗元阳宫新宫主的身份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让诸天万界知道卯圣界劫后余生,尚有不少强者在世坐镇其中。
当年奚风宗、水家、荼素宗带头,勾结了大批党羽一起围攻卯圣界,好几位圣皇动用圣力投影一起出手,但还未攻破阴阳交泰阵,整个法阵便突然逆转,连带卯圣界周围风云突变,再无法靠近。
几家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最后却只吃下了卯太宗在上界和天外虚空的外围势力地盘,真正的好处却一丝一毫未曾得到。
卯圣界遭遇强敌围攻,但掌教卯燮圣皇由始至终未曾出现,有传他早在天外虚空意外陨落,也有传他其实身在卯圣界,不过受了重伤无力出手。
几家自觉吃了大亏,而且突袭卯圣界之事做得亏心,他们事后也不愿多提,导致许多人都以为卯圣界就算没被彻底毁了也迟早要完蛋,卯太宗一众强者自然也凶多吉少,就连奚卦、马灵舒和包载泛等几批奉命逃出卯圣界的弟子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卯太宗确实损失惨重,但有窦半江和夏皎坐镇,暂时也无人敢趁机对他们下手。
姬家的教训在前,不说窦半江这个实际上的万界最强者,光夏皎种种出人意料的凶残手段就足够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