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悲伤到极限的笑声。
管家考虑着要不要走进房间,楚霈使劲揉着眼睛,他没有抬头,愧疚地问道:"钟叔,你恨我吗?"
管家站在门口劝道:"阿落,我看着你从小长大,我怎么会恨你呢?这事不怪你,这是个意外,谁也没能想到发生这样的意外,我们都很伤心。"
他的安慰并没有让楚霈好受一些。
因为楚霈知道他不懂,他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复仇计划,顾离钊很可能不会死。
楚霈:"钟叔,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帮我开下灯吧。"
管家给他开灯后关门离开。
楚霈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长达两个小时,当他抬起头准备走向浴室时,双腿抽筋麻木得厉害,他坚持一步步往浴室挪,手扶着墙壁拐进。
他看到镜中自己的眼睛布满了可怕的红血丝,脸色极度难堪,他打开冷水洗了把脸,冰冷的水用力刺激着他的肌肤毛孔。
随即他又不脱衣服站在了淋浴喷头下面,冷水哗哗地冲刷着他的身体,他冷得直哆嗦。
临睡前,楚霈有意吃了两颗安眠药,然后他侧身蜷缩在顾离钊习惯睡的那边,体内一阵痉挛似的抽搐,他张开嘴无声地痛苦咆哮。
即便有安眠药的帮助,他睡得也没有很沉,在后半夜的时候又被梦魇缠住了。
他的梦魇总是和顾离钊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