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珍妮只说到这里,陈延青大致也听明白了,也许对那个时候的夏伯母来说,谁也不能动摇伏城这棵正处在猛烈长势中的小树。
“我去新加坡探望他们的几次,他都有提到你的名字,他问我你有没有去香港找过他,香港那么多人,就算你去过,我怎么可能和你遇到?不过后来想想,他不是天真,是总有那么个念想。”
后头那辆车的灯还在闪烁,隐约能看见后座上的人正往他们这边打量,陈延青迅速整理了一下表情,才说,“师姐,我跟伏城从来都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他愿意回来,我愿意等他,中间过多少年,发生过什么乌龙事件都没什么关系,要紧的是现在,我想跟他组建一个家庭,把你们觉得他不需要的东西,一点一滴的重新补给他。”
珍妮在他的话里很明显的怔愣了一瞬,随后肉眼可见的红了眼眶,可能觉得失礼,她又埋下头笑了笑,“师父总是担心,怕你们不肯见她,所以不管不顾的跑上门了,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知道,她所有的祝福都给你们。”
扯陈延青再次往车里看了一眼,“我明白。”
“好,那你上去吧,我们走了,明天下午回新加坡了。”
车子开走了,陈延青又在原地站了一会,不知道怎么,一阵风吹来,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后来一只胳膊从身后缠上来,搂着他半个身子,恋爱的时候,有人一靠近,光用直觉都能辨别出是不是自己的爱人。
陈延青在他刚抱住自己的时候就转身抱住了他的腰,而后将下巴搁在他肩上,咧开嘴边哭边喊,“你是一块砖嘛,哪里需要哪里搬,凭什么那么挨欺负啊你!”
“……”伏城试图将他剥离开,好堵住他的嘴,谁知他跟个吸铁石似的,刚推开一点又黏了回去,“我好心疼我自己啊,呜啊……我好像跟个傻子在过日子……”
伏城哭笑不得,便抱着他哄,又是拍背又是揉腰,袁野那几声“嘛呢嘛呢”传过来的时候,陈延青的哭声才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