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诗岚,怎么样了?”
那头说,“查出来了,前天海关查出一批环氧膜塑料的成分超标,这两天把所有相关的产品都押下来了。”
“可是工厂这边质检没有问题啊。”
“谢总已经去联系海关了,他们这么一竿子打死一船人也真够恶心的,”做贸易的最嫌恶海关,陈延青在阮诗岚的语气里听的真真切切,这会倒也放下心来,又听她说,“太晚了,你快回来吧。”
“好。”
电话挂断,车子里又安静下来,这会才觉着有些渴了,跑这一天,一口水都没喝,陈延青打开档位后的箱子,从里头拿了瓶矿泉水,又在合上盖子的时候停顿了下来,那里头还有一盒曲奇饼干。
“呐,先吃这个,你不爱吃甜的,这个饼干糖分很少,又不像苏打饼那么难吃。”
许久前省内出差,车子在高速上,谢景瑞就是拿这个填他肚子的,这都多久了还没扔,陈延青瞧了一阵,把盖子放下去了。
大概是时运不济,车子从工厂开出五公里左右就抛锚了,陈延青开着双闪,将车子停在马路边,下车打算检查发动机,前车盖一掀开,冒了一阵浓烟,他呛的连连后退。
黑夜最能吞噬人的胆量,饶是陈延青也在这种时候有点慌乱和烦躁了,谢景瑞去折腾海关,这时候哪有空来接他,想着,陈延青回到驾驶座,拿了手机打算叫拖车,电话还没拨出去,那个号码就横在了他手机屏幕上。
陈延青没多想就给挂断了,可刚挂断电话又来了,如此反复了三次,他摁了接听,迅速道,“我没空,真的没空,你不用这样一直约我,见过就见过了,难不成你见到所有老同学都要约出去叙叙旧吗?”
那头一阵静默,随后说,“我在段霄洺家里。”
“你,”陈延青隔着车前挡风玻璃看着那团烟雾,脑子一阵混沌,他心里好像有了些畏惧,他真有点怕段霄洺对这个‘老熟人’知无不言,转而,又很快平复下来,“那挺好,还,有事么?”
“没事了,”伏城说,“你在哪?”
“在公司,还有事,挂了。”
陈延青没等他回话便将电话挂了,随后叫了拖车,忙完才下去靠在车门上点了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