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睡这张床,伏城来了之后他才觉得床好像太小了,总要分个里外,里外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伏城哪边都睡过。
思忖间躺下,沾了枕头就觉得不对,又挪到了里头,躺了会还是不对,觉得可能是多了个枕头,于是伸手拿起外侧的枕头朝脚头扔去,那会枕头下有张白色的东西跟着扇动了一下,陈延青收回手,摁住了那张被他的动作连带的差点飞到地上去的纸张。
“睡王子……”
纸上是一幅简笔画,画的还是他,只不过没流口水,安静又乖巧的睡着,和旁边的‘睡王子’三个字倒有些融洽了。
原来他画了。
陈延青下意识拽紧这张画,而后又慌张的起身,铺在桌面上,拿字典压住了被他揉过的地方。
被冠上‘傻逼’的名号后,陈延青有两个多礼拜没在早晨出门的时候碰上过伏城,但偶尔会碰到校长和梁月。
后来一个周末,天气很好,唐萍拉着他去超市,俩人一出门就碰上了正下楼的校长夫妻。
“出去啊唐老师!”梁月道。
“是,去超市逛逛,梁月,你这大肚子上下楼的多不方便啊?”
“没事,我在家憋得慌,也出去透口气儿,”说着,又看向陈延青,“延青,你跟小城,你们这一分班,怎么也都不来往了?”
陈延青还没回话,唐萍就尴尬的笑了下,说,“分班了各有各的安排,现在学习是要紧事,其他就顾不上了。”
饶是伏明翰也听出些不对了,只道,“唐老师见谅啊,伏城那孩子总归是不太适应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