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现象直到顾清让在他身边半年,才渐渐的有了好转。
看着他又一次被梦魇纠缠,骨子里的恐惧和不安被一点点的唤醒,江一辰像被捏住了喉咙。
好难受。
他轻轻抬起顾清让的下巴,在他的唇边轻轻的吻着。
顾清让的身体抖了一下,瞳孔有一瞬间的迷茫,然后才逐渐变得清明。
他直勾勾的盯着江一辰,眉头拧死。
江一辰知道自己又逾越了,手指替他抚了抚唇,擦去上面的银丝,“我只想安慰你,不是占你便宜、”他正要放开顾清让,却又被顾清让猛然揪住了领口的领带。
“阿让!”
江一辰吓了一跳。
顾清让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他立着身体跪在床上,拉着江一辰领带的手背,还插着输液针,用力过猛,青筋鼓起,微微有血液被倒抽回输液管内。
他微微抬着脑袋,仰着下巴,去吻江一辰。
那已经算不得是吻了。
而像是撕咬,江一辰隐约闻到又一股血腥的锈了的气息飘在口腔里。
他大概是被顾清让这只小狼崽啃破了皮。
然江一辰顾不得疼,顾清让的反常现象吓到了他。
他不知道顾清让究竟是梦到了什么,才会在对自己无尽的排斥和抵触中,主动寻求一个吻。
阿让在害怕。
他的恐惧,从相贴的唇瓣蔓延,一点点的刺激着江一辰的神经。
“阿让!”
江一辰微微推开顾清让,“你的手在流血……”
“江一辰,我们都还活着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