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同一床被子也行,顾止本想这么说,但见商亦纣已经自觉的弄好,便闭上了嘴。
这样也好,不自在的感觉少了大半。
商亦纣:“我关灯了。”
顾止的别还没说出口,房间骤然黑暗。
他还没吃药。
算了,一晚上而已,应该没什么事。
顾止躺在床上,耳侧是平缓有力的呼吸,仿佛潺潺流水,幽静安宁,让人不经意间沾染上困意,眼皮沉重的往下掉。
意识沉睡前,他似乎感受到了唇角被温柔的抚过。
他很久没梦到赵淑仪了,或许是雨势猛烈,像极了赵淑仪出殡那日,乌云遮日,天黑的快塌下来了的模样。
他又见到赵淑仪了,她面容温柔,坐到阳台边,哼着小桥明月,该被血染尽的粗布长裙,仍是泛着黄白。
她看到了顾止,布满细纹的眼角弯了弯,“糯糯啊…”
顾止颤巍巍的想靠过去,但他与赵淑仪间似隔了无穷无尽的距离,明明看起来只有两米多远,可他怎么也无法走到赵淑仪身边。
“妈,不要…”
话一出口,黄白的布料散了一地。
他还没来得及失声痛哭,画面骤然变化,面目全非的顾强抄着木棒,在手中挥动,伴随着是痛惨了的哀求声。
顾止捂紧唇,这一幕太熟悉了,身体自动给了应急反应,他抱起头瑟缩起来,“爸爸、不、不要打了。”
可失智的顾强,完全听不到顾止的哀求,他狰狞着脸,举起如胳臂粗的木棒,狠狠挥动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