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顾止看了一圈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于此,他从口袋里摸出发圈,递到商亦纣手上,“哥…商哥,是要干什么吗?”
“扎头发。”商亦纣轻声道。
他靠近顾止,温热的指尖擦过头皮,被碰过的地方仿佛著了火,迅速滚烫,商亦纣的手灵动,柔软的头发更像有了灵魂,没废多少功夫,一个小揪揪就乖巧地在顾止后脑勺定了型。
商亦纣的指尖若有若无碰到顾止左耳耳垂,“耳钉很好看。”
他在顾止没反应过来前,往后退开一大步,双手插进裤兜里,唇边勾出一道肆意的笑容,“秦孤,准备好了吗?”
顾止指尖倏地抖得不成样子,是紧张,还有一股想喷涌而出的澎湃。
眼前的人,不再是商亦纣,是沈继光,肆意张扬,秦孤生命中唯一的一束亮光。
顾止敛尽情绪,呼了一口气,声音陡然低了几个度,“准备好了。”
霎时,剧本里的人透过纸张跃了出来,大厦房间,一瞬间似乎变成了地下室,秦孤与沈继光决裂的那间阴暗潮湿的屋子。
家道横生变故,从云巅之上跌落的沈继光,拖著淤泥里深陷的秦孤,悲凉绝望,他本是一道光,却再也照亮不了秦孤。
制片人望著两人一来一回,叹息道,“顾止被压得太狠了。”
他先前还认为顾止有几分秦孤的感觉,可一搭上商亦纣的沈继光,光芒尽数被商亦纣夺走。
周奉康蹙了蹙眉,专心地看著,未说一语。
戏要结束了。
周奉康摇摇头,看来他这个得意门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他正要喊停,顾止突然自暴自弃地瘫进椅子,无力地喘息著,“沈继光,走吧。”
他的手指紧紧攥住椅子的把手,指甲盖裂出了一条血缝,鲜血从缝中汩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