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就是头疼,想休息会儿,”柏穆辰低头,在岁寒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乖,我上楼休息了。”

岁寒点了点头,打算等过会儿去厨房帮柏穆辰煮点醒酒汤,不过还没等他人上楼,门铃声便响了起来。

岁寒回过头,盯着门口的位置,没发现柏穆辰在听到门铃声的时候脸色变了,他从客厅穿过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只见林嘉佑抱着一件外套站在门外。

岁寒没理解林嘉佑这个点出现在这里做什么,只是觉得他手臂上挂着的那件外套有点眼熟,还没等他开口,林嘉佑便露出他惯有的微笑,将手臂上挂着的外套递给岁寒,说道:“穆辰不小心把外套落在我车上了。”

他盯着那件外套,没立刻接下,而是问:“他的外套怎么会在你车上?”

“因为是我把他送回来的啊。”早晨的阳光透过树枝照射在林嘉佑脸上,他漆黑的眸子里透露出的只有真诚,这告诉岁寒,林嘉佑并没有在说谎。

心中的不安渐渐放大,岁寒微微皱眉,尽管预料到接下来的话可能会令自己不适,不过还是开口问了:“为什么是你送他回来的?”

“昨天晚上穆辰喝醉了,刚巧喝酒的地方离我家比较近,我就把他带回我家过了一夜。”林嘉佑望着岁寒那瞬间放大的瞳孔,眨了眨眼,有些无辜地补了一句,“因为是好朋友才会这么做的,我想,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怎么可能不介意,说实话,岁寒现在已经快气炸了,他真的很想直接一拳头砸过去让这个臭不要脸的重新做人。但还是不得不忍住,一来是因为眼前这人不比其他那些莺莺燕燕,把林嘉佑打坏了他自己说不定还要搭进去;二来,他向来都如果觉得一个男人出轨了,应该先去找那个出轨的人治罪,而不是找第三者。

生生忍住了想要打人以及骂街的冲动,岁寒将那件外套夺了过来,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对林嘉佑说道:“不介意,不介意……你大爷!”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关门时带起的风吹乱了林嘉佑的头发,他伸手撩了一下碎发,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觉得昨晚听见柏穆辰的梦呓时所受的郁闷的气,总算疏散了一些。

门内的情况就不理想了。

柏穆辰站在楼梯口时基本听不清外面在说什么,除了岁寒最后那句‘你大爷’,不过既然岁寒都在外头骂街了,那就说明一定不是遇到了好事。他此刻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希望来按门铃的人千万不要是林嘉佑。

然而事与愿违,岁寒怒气冲冲地拎着那件外套走进来,将外套往楼梯口一扔,质问道:“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柏穆辰看着地上那件外套,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从林嘉佑家里出来的时候外套似乎是林嘉佑拿着的。

“你他妈说话呀!”岁寒走上前,一把扯住柏穆辰的衣领,怒吼道,“你刚才是怎么跟我说的?啊?去酒店,你可真他妈会瞎编!那我问你,这件外套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骗我?你跟他是不是有什么?”

宿醉的后遗症在这时候再次涌了上来,头疼的感觉一阵接着一阵,仿佛脑壳都要炸开一般,柏穆辰深锁眉头,将岁寒的手从自己领子上扒开,无奈地说:“没有,我跟他没有什么,你不要多想。”

岁寒借着抓住他的胳膊,接着骂道:“究竟是我多想,还是你不检点,你自个儿心里头没点儿数吗?我可当真是小看你了啊柏穆辰,这扯起谎来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我看上回那事儿你也是在跟我扯谎吧,那个跑你家门口来跟你搂搂抱抱那个小王八蛋就是你姘头吧?”

柏穆辰本来就头疼,听岁寒在这儿跟他骂骂咧咧还翻旧事,心里头更加不舒服,便道:“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真的让我很烦。”

岁寒除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似得,很疼,他的表情也有那么一瞬变得有些受伤,只是下一秒又被愤怒替代,他左手抓住柏穆辰的肩膀,吼道:“你嫌我烦?!老子还嫌你烦呢,老子一天天的在你家给你烧菜做饭做家务,我他妈跟谁这么照顾过啊,你他娘的还给老子在外面乱搞,你现在要是不跟我解释清楚这事儿,我就跟你没完!”

这是柏穆辰和岁寒在一起之后他觉得最累的一次。

或许是因为宿醉之后带来的头疼感使得他的脾气也变得暴躁无比,也或许是岁寒跟他吵架的声音令他觉得不适,人心烦意乱地时候往往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于是他闷得推了岁寒一把,吼道:“你有完没完!”

推完之后,他才想起来,岁寒手臂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