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情侣之间应该有最起码的信任吧?我全心全意地相信着你,难道你连这么一点信任都不能给我吗?”
柏穆辰说这话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忘了,把周灏安送给岁寒的风铃和金鱼弄没的人是谁。
“成,我相信你,但我不是傻子。不过,这事儿不会就这么过去,我会去找人求证的。”忽然,岁寒甩开柏穆辰的手,然后扯住了他的衣领,强迫他低下头,与自己对视。
两人鼻尖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近到双方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柏穆辰又一次在岁寒眼中看到了那种狂妄与桀骜。
接着,他听见对方带着怒气的话语:“我告诉你,我跟你以前好过的那些人不一样!我不会乖乖地待家里头等着你来临幸,我脾气不好,我会骂人,会打人,会在发现你和别人搞暧昧的时候跑来质问你。你既然和我在一起了你就是我的,我不管你以前搞过多少男人,往后都给我通通断得干干净净!一丁点儿都不能留!如果我以后发现你跟别人不干不净的,我就把你那玩意儿割了!把你扔到一个谁都看不着的地方,看看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说罢,岁寒松开柏穆辰的领子,将他推到沙发上,他盯着对方惊讶的眼神,伸手指向一楼卫生间的位置,说:“去,把外套脱喽,还有你的手跟脸,都得给我洗得干干净净,那个小男孩碰过的地方,我不想碰,我不喜欢别人碰你!”
柏穆辰站在卫生间,望着镜子里头自己那张挂了水珠的脸,忽然觉得自己有几分可笑。
是啊,刚才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年岁寒,那个他高中时,高二以后认识的年岁寒,他怎么会因为对方乖乖地跟他同居,心甘情愿地被他压在身下,就觉得年岁寒变成了一只被驯服得温顺的家猫了呢?
年岁寒始终是那个一惹就炸,会张牙舞爪地在人的皮肤上抓出血腥的抓痕,会用锋利的牙齿咬人的野猫,这一点始终没变。
这一晚岁寒没在柏穆辰房间睡,在柏穆辰想抱他的时候他卷了铺盖跑去客房睡了,连声招呼都没打。柏穆辰看着身旁空空落落的一片,心中莫名腾升起一股烦躁之意。
其实他同陈溪说,自己和陈溪分开和岁寒没关系,那是假的。说实话,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因为陈溪很粘人,隔几天就会发短信或者打电话来找他,他担心被岁寒发现之后岁寒会和他闹,这才和陈溪断了关系,当然,玩腻了才是更大的原因。
且陈溪今天的举动实在让他有些不适,死缠烂打已经足够令人心烦,居然还跑到他家来。柏穆辰眼中恋人与情人是不一样的,岁寒勉强算个恋人,所以闹也就闹了,可陈溪不过是个被他养着的小情人,有什么资格跑来和他闹?
岁寒这边心里也不好受,因为妈妈的原因,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被背叛,无论是被爱人,亲人,还是朋友背叛,都是他无法原谅的。并且他一直坚信一点,大多数的情况下,当一个人出轨了,那么犯了更大错误的往往是这个人,而不是第三者。
今天的事岁寒没有证据,毕竟柏穆辰说的也有那么些道理,他不能仅仅因为一个拥抱就说柏穆辰在外面乱搞,因此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和柏穆辰闹得太大。
在客房睡了一夜,或者说,翻来覆去想事情想了一夜,直到凌晨在迷迷糊糊地睡去。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两人眼下都挂着黑眼圈,在客厅见面时,便当做没看见对方,早饭也没在家吃。
到了餐厅,岁寒还是气,他决定去求证一下这件事。但是现实的情况是,他不认识什么当侦探的朋友,他也没打算去找那个小男孩,于是他做出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找周灏安。
岁寒总以为周灏安看着老实,便不会说谎,却不知道周灏安虽然老实,却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基本上什么都听上司的,上司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苏绍南给周灏安发短信询问他家上司的感情状况的时候,周灏安刚巧就在柏穆辰跟前汇报工作状况。
从周灏安那里获得了‘柏穆辰和陈溪确实只是普通朋友’的情报之后,岁寒心内的疑虑便打消了一大半,只是这件事情始终成为了他心里的一个疙瘩。
不过这件事情始终是岁寒心里头的一个疙瘩,因此之后两人又分房睡了好久,岁寒不会主动去找柏穆辰和好,柏穆辰也懒得过去找他,两人在家里见了面,基本就当没看见对方。好在他俩上下班的时候经常可以错开,因此也就避免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
将近两个星期后,岁寒望着柏穆辰早上起床时疲倦的姿态,忽然觉得自己差不多气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