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将虞何声抱来医院的时候,他还有没有呼吸。
应该是有的,他想。
然而他却仍旧是跪着,仿佛只有跪着,才能够让他相信,虞何声会没有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他惶惶不安的抬起头,盯着那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门。
没有死。
“虞先生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的脑袋。”穿着白衣大褂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推了推自己的金丝框眼镜,而后他才继续说道——
“但是他的头部,要等他醒过来之后,才能够判断到底有没有损害到更深的地方。”
夏商周的目光一直放在玻璃窗里面那个安静至死的男人的身上。
好一会儿,他才点了点头。
白衣大褂的男人看了看夏商周,又看了看夏商周,嘴唇动了动,然而到底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当天晚上,夏商周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虞何声不见了。
他惊出了一身的汗。
睁开眼的时候,入鼻的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虞何声就这么躺在不远处的病床上面。
再见的太阳整缓缓的升起,然而虞何声他,并没有要苏醒过来的意思。
“小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夏商周看着虞何声,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然而床上的那个人,听不到。
王渊薮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夏商周正拿着湿帕子给虞何声擦着身子。
“夏总,今天您是有什么事情吗?”王渊薮礼貌的询问着,如今已经是这个时间点儿了,但是夏商周还没有来到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