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霁原本以为按照平时的作风,他会留沈闻叙一起看日出,不留神把想法说了出来。岑意说,“因为还有事情要和你聊嘛。”
医院里被燕凡打断的对话,回到家后在沈闻叙面前,他们默契地没有多提。
岑意挣扎着从吊床上下来,不再折腾乖乖跟他一起坐沙发。望着远处昏暗的天际线,从边缘的话题开始涉入,“这里真的是你家吗?看起来不像住的地方。”
“原本是要开私人美术馆的,南获也很喜欢画。”
沈闻霁说,“后来计划流产,空着也是空着。”
怪不得,整个房子看起来都不像是住宅的格局。
岑意想着慢慢聊,谁知他一开口就说到重点。索性自己也不用再绕弯子,“你们找到孟岚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几天前的事?
浑浑噩噩,断断续续地度过了几天时间,沈闻霁不太能分辨。只能靠标志性的事件来划分,“是我们分开的第一天。”
岑意愣了一下,心里感到内疚。
这样的内疚可以追溯到医院里,又或者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已经存在。总想着,要是能早一点到他身边陪着就好了。
从前沈闻霁就是那样做的。在他对出道后的生活过分焦虑而暂时性失明的那段时间里,是沈闻霁每天陪着他。但在过去的几天里,那些锥心的时刻,却都是沈闻霁一个人在煎熬着。
能早一点来陪他多好。
岑意忽地明了,那个“不知道沈闻霁为什么喜欢我”的自我质疑多么没必要。
在那些灰暗而狼狈的日子里,他没有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吸引力,也不是乖巧可爱的讨喜形象。失去那些令人称赞的部分,每天怀疑自己是否还能过好人生的时候,沈闻霁也在好好地守护他。
那时候的沈闻霁,一定就和他现在的心情一样。知道他在经历艰难的时刻,喜欢的心情并不会收回,而是更加坚定地想要陪伴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