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意破涕为笑,嚎完心里舒服了不少,但回想过程确实有点掉面子,一本正经地补充说明,“我只是发泄一下顺便掉几滴眼泪,其实平时不这样的。”
沈闻霁善解人意地点头配合,“可以理解。”
忽然复明,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睡着时只想着算了无所谓了,不管什么时候复明都不重要了,谁知一觉醒来幸运反而降临在头上——好像只能用幸运来解释了。
岑意小心翼翼地眨眼,视野里始终明亮清晰。他珍惜地伸手摸摸吉他,摸摸沙发,把身边能看到的东西全都碰了一遍,又看向沈闻霁。
沈闻霁会意,俯身低头,侧脸碰了碰他的手指。
全部都是真的。
整个世界充满光明。
消息很快传递给岑教授,回到家时沈闻霁以为他们还会再上演一次父子两人相拥而泣。没想到这次两人都冷静许多,到书房里来了场男人之间的对话。
谈完话岑意出来时很坦然,说要快点给项欢宁姐打电话汇报进展。
基于摸鱼经验,沈闻霁好心提醒,“你也可以不立刻告诉她,还能借机再休息几天。”
岑意却向他投去鄙视的目光,“那怎么行,大家可都在等着我呢。”
他近年来都是单打独斗,没什么团体意识。岑意心里却记挂着新歌的陪练进展,一恢复视力恨不得立刻飞到练习室去跟大家汇合。
直到各自助理来接,分别时岑意语气恰似大人模样,“谢谢你陪我,帮了我大忙了。现在到了我们各自为生活打拼的时候!加油吧音乐人!”
沈闻霁:“……”
要像个大人一样,再不舍得也不能表现出来——起码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我们下一次什么时候见面?”
岑意一只脚跨进车里,闻言转身看他摆了摆手,“再说吧。”
沈闻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