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岑意低声说,“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好起来。但不能这么一直拖累别人啊,我总得做点什么。”
餐桌椅都是实木的,时间久了坐得背有点痛。他察觉到沈闻霁靠近,下意识地抬起胳膊,被抱了起来。还有一句贴心的注释,“你爸去书房了。”
“……”
岑意还没来得及紧张就被逗笑了,被他转移到沙发上靠得舒服了点,“你是不是有很多话要跟我说?”
因为要听很久,所以得换个舒适的姿势。
“也不算长。你最近都不怎么出房间,才没机会跟你说。”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
他蹭掉拖鞋,抱着膝盖窝在沙发里,甚至说话时都没有朝着沈闻霁的方向,“我不想让你们失望……可我让你们失望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粉丝也好,朋友和亲人也好,不要让这些真正关心和喜欢自己的人失望。这份始终悬在心头的惦念,是他压力和动力的来源,如今在向着焦虑的一方倾斜。
“谁?我吗?”
沈闻霁拿起吉他,拨动琴弦的同时说话,“我没有对你失望,岑老师也没有。真正在意你的人是不会对你失望的。”
不知是否因为温暖的旋律,他的声音交织其中也柔和了许多。“宁姐联系的医生还在。如果你想,我陪你去英国。”
“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医生,我们一个个去看。即使一直恢复不了,做音乐不是靠眼睛的。岑意,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
那间小小的工作室,承载了他年少时的梦,也将他引向更大的舞台。
岑意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偏爱都来源于那些让他有机会展现光芒的节目舞台,因为那些高光时刻,他才被发现,被看到。
如果光芒消失,离开再理所应当不过。谁又能强求他们留下,等待自己重现光彩的那一天再来呢。
这份偏爱随时都有消散的可能,难免令人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