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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前就不太喜欢在屋子里待着,安静独处是近些年才养成的习惯,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时间。对独处的环境也没那么苛刻的要求,因此在基地里还是回家,于他而言差别不大。

但好像他身边的人,都比他本人更积极地在担忧他现在的生活状态。

沈闻霁知道燕凡为什么邀请自己来这么档节目里,也明白为什么秦骁会在基地里滞留迟迟不肯离去。他们每一次劝告和游说,都像在向他反复声明

你现在这样,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

沈闻霁想,我也不是活不下去了啊。

他对日期的概念很模糊,早就不会留意今天是几月几号星期几。时间线性延伸,脱离了人为划分的界限,便难以察觉流逝的痕迹,七年一下就过去了。

那么接下来每一个七年,理应也会如此迅疾。

人一辈子能活多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一成不变地延伸着,七年又七年,很快不就没了。

但平缓流逝的时间里,难得起了波澜。

沈闻霁看着对面一间间灯光明亮的练习室,心想今年倒是不一样。

他以前玩乐队都是以音乐为主,练唱练合奏,台上走位看心情临场发挥。不像这些孩子,从上台开始位置大多都是设计好的,还要日夜练习把舞跳齐。但排练时的感受和心态是有共通之处的。如此一来,燕凡把他拉过来的目的就很轻易地达到了

每一次看他们排练,每一次,他都会想起自己从前为舞台做准备时的心情。

如同铭刻在生命里。这样的共鸣,对于每个曾经有过演出经历的人都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