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凡撇了下嘴,向擦身而过的工作人员颔首示意,贴脸回应一句后迅速地拉开距离,“你又跟他约歌了?”
“谁让他的东西好!就这么放弃我不甘心!”
“那他怎么说?”
“这回他说已经有在制作的了,没档期给我。我还问是谁敢往我前面加塞。”
说到痛处,电话那头的控诉变成了恼羞成怒的悲鸣,“他给一只芒果写歌!他宁愿给水果写歌都不愿意写给我?我可是个人啊!在他眼里还不如一只芒果吗?!”
燕凡心平气和地反问:“你觉得呢?”
“……”
听到电话那头长久的寂静,他又叹了声气,“自信点儿。把吗去掉。”
“……”
“哭去吧。我上班儿了啊。”
把天聊死之后燕凡挂断电话,在导师休息室前站定两秒,推开了门。
这间休息室里只有一个人。暖风吹得上气不接下气,乍一进来比外面还冷。
燕凡压低声音,问角落里的摄像机位:“这屋空调坏了?”
摄像小哥从机器后露出半个身子,羽绒服都裹上了。无奈地摇头,“沈老师不让调高。”
沈老师一动不动。正枕着沙发,小腿悬空地躺着,烟灰色的牛仔外套罩在头顶睡觉。
多少年的老朋友了。燕凡走过去弯腰伸手,手背贴了下他悬空的脚踝,皱着眉毛说,“去给他找双袜子。”
“哎。”
没非要穿着拖鞋录节目就谢天谢地了。缺双袜子问题不大。
还有点时间。燕凡没吵他,坐一边儿看手机。二十分钟后才站起来,拉起他头顶的牛仔外套,“醒醒吧哥,上班儿营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