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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骗子 楚山晓 840 字 2022-11-14

至于报警电话,是在七点半的时候打出去的,沈濯也是在七点半之后才回后台,不过他早一步调了后台的表,并在跟梅冬友打架的时候,将表从墙上拽下来,并把指针拨了回去,以备万全。

那个孩子该是被李刀趁乱救走了,就看他能不能说出一些关于关押地点的消息。

春满园出了命案,短时间内不可能再开门营业,不少的姑娘和乐师都去了东昇帮名下其他的地方讨生活,冉莼自称是跟毛叔务关系匪浅所以心情失落无法开工,请了三四天的假,也给沈濯放了假。

三四天就囊括了七月初五的那场聚会,沈濯觉得他们有大动作,但是一直被当做小喽啰排除在外——他能力不差,也许是黄柴之故意不给他好脸色,想要让他尝尝低人一等的滋味。

他不介意,他只是担心死了一个毛叔务不足矣停下这肮脏的交易。

沈濯派人跟着吴城,以及毛叔务的一些朋友,没有任何动静,倒是累坏了跟踪的人,随后接了二哥的电话,又是一顿骂。春满园这次的亏损大概在几万上下,沈濯咬咬牙,说自己给他垫上。

毕竟他这么多年还是有些积蓄存在境外的账户,再说,就当哥哥的新婚礼物了。

“元熙,”齐修远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探出头喊他,“回来吃饭了。”

沈濯抱着渔网蹲在别墅后院的池塘边上捞树叶,听见他的呼唤回过头,忽然心里一阵暖洋洋的。他们有一个家,养了一只猫,白天去上班,回家路上路过菜市场买一些菜,晚上一起吃饭,吃过饭,窝在沙发上准备教案。

像是当初的香港,没有战火,没有使命,只有鲜活的人生。

“吃不吃饭?”齐修远敲了敲阳台的贴边木框。沈濯赶忙回过神点点头,将卷起的袖子放下去朝屋内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地上一块反光的玻璃碴子,赶忙用鞋扫到不碍事的地方。

那天梅冬友闹了后台,他心里其实很不舒服,但偏偏是个不爱表露内心想法的人。按照往常习惯他会去酒吧买醉,但是现在只能在路边的摊子上思索了很久,手指划过玻璃瓶装的青岛啤酒,买了瓶可口可乐。

那天就他自己在家,也好在就他自己在家,坐在客厅伴着钟表嘎达嘎达的声音喝完了汽水,走到屋外用力扔到墙上,摔了个粉碎。摔碎的也是他曾经付出的青春和一片真心。

阿姐跟他说,人要有顶天立地的本事再去说爱,爱情追求的应该是双方平等,谁也不是谁的附属品。

4掮客

七月初五,逢五八仙都要聚一次,就在白鹤商行的仓库,这一天沈濯也安排了一场戏,能不能取得黄柴之的信任就看这一哆嗦。

晚上月亮又大又圆,沈濯哼着小曲走进仓库,迎面撞上左右护法中他恰巧见过的那一位,刚想打招呼却被对方拽住了胳膊,咔哒一声两只手腕被人用黄铜的手铐铐在身前。沈濯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比他高一头的男人拽着朝里走,他脚下一乱差点摔倒,抻着胳膊一阵酸痛。

“你什么意思?”沈濯胳膊拧不过大腿,手腕被那人抓着拴在头顶上一根铁链上,链子吊住房梁不知道有多高,一看就是提前为他准备好的,“我不跑,你给我松开,我还能跑哪去!”

护法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般,再取来两根链子将他的腰和脚腕固定在背后靠着的木柱上,捆得结结实实。

沈濯是有办法撬开手铐、解开这些铁链的,但是他就算速度再快,跑不到门口就会被对方抓小鸡崽一样抓回来,所以根本没想过要跑。他们为何怀疑,沈濯心念,莫非是毛叔务的事情他做的有纰漏?

不应该,一切都是李刀他们出面的,除非是二哥的那些小酒馆不安全了。那也不应该,所有的酒馆都听老郑的话,他是个退休的情报员,之前在国军体系里的,后来因为受到排挤假死逃脱,来泺城快两年。有他在,不可能被人渗透。

“看看是谁,”黄柴之带着人推门而入,打开了仓库中间这排的吊灯,“为什么有的人放着百万家产不管,想要出来骗吃骗喝?”

沈濯被灯光恍了一下,闭上眼睛甩了甩脑袋。他猜出来黄柴之什么意思,看起来“侨仔”的真实身份被他们扒出来了——在泺城这一亩三分地,他的家乡,迟早会暴露的,沈濯早就做好了准备。

行走在黑暗里太久,他不是个怕死的人,他怕的是出了什么意外,兮城会难过。心里思绪万千,沈濯感觉额头落下一滴汗,顺着脸颊滑入脖颈,温热的,也是冰凉的。

“为什么偏偏是春满园?”黄柴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帮他划断那条汗痕,刀面贴着他的脖子慢慢移动,“逃了一只羊,就在春满园,知道这件事的无外乎你和狐狸,可是,我怎么没想到,春满园幕后的老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