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财务部的人给的文件,只不过是他嫌麻烦,让人家专业律师去帮忙处理四川那边的破事而已,陈君诺非得把屎盆子扣在他头上。
九点过了一刻,沈濯从东厢房走出来,拿了把黑色的雨伞傍身。陈君诺正路过廊下要进屋,看见他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问道:“你去哪?”
“约了个朋友,谈事情,”沈濯扫了扫袖子,余光瞥见路过的冯姨,便走到陈君诺身前拍了拍她的胳膊,低声说道,“这么晚了,谁都要回家吃饭休息,是不是?”
咖啡店在小学附近,老城区一共巴掌大的地方,沈濯没有开车,直接抄小路走过去,也就二十分钟。路上经过一条巷子,左边是被围栏围起来的缓缓溪流和三五处泉眼,右边是一些已经关门打烊的街头店铺,铁匠正在约裁缝打麻将。
“小伙子做衣服不?”裁缝把最后一块门板放到位置上,搓了搓满是老茧的双手。
沈濯摇摇头,忽然听见裁缝“啊”的一声叫,同时耳后一阵突然的冷风。他反应迅速,下意识低头,余光瞥见一根棍子扫过头顶——若非他躲闪及时,这一击估计要直接落到他脖子上。
裁缝和铁匠连滚带爬跑到屋里关上门,沈濯想也不想,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前跑,路过街角一扭头,好家伙还是四个人。
“元熙。”
“兮城?”沈濯看到昏暗的小胡同里站着一个高个子男人,那副声音太过熟悉,“快跑快跑!”
齐修远抓过他胳膊将他拽入胡同里,然后推远,再将路边的铁架子一把掀翻在地,一道屏障横亘在他和沈濯之间。沈濯一皱眉还没说话,齐修远已经跃步冲了出去,接着是拳拳到肉的击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