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眼泪都逐渐消失好久。

靳博安团着他的腿,走到落地窗前,漫长的黑夜在嘀嗒嘀嗒的分针摆动下,东方逐渐露出一丝丝的白,甚至还有浓稠绝艳的红霞。

双层玻璃的夹影外是一望无际的龙城全景,依稀瞌睡的路灯在努力睁着微亮的眼睛,城市依旧处于待醒不醒的朦胧。

夹影内。

沈绪高高得躺在靳博安的怀抱里,两只脚丫踩着玻璃镜面,依旧处于无法入睡的境地。

这令他全然将自己与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做了一场形象的对比,坚硬的带銹的长钉刺穿圣者的双腕与双足,以重量带出的流淌的鲜血淋漓。

不,他也不能以圣人自比。

沈绪垂落了睫毛,不想直视。

羞耻心早没了。

何况他在全城最高的地方,云颠一般的水平线上,不断得更高更高,至入云端。

屋内的窒息早已经换成了另一种喘不上来气。

热乎乎,红彤彤,化作烂泥。

靳博安则咬住他的耳根,一夜里烧得通红的眼睛骤放邪魅的光,“少爷的舞蹈功底是什么时候练出来的,我一直特别好奇。”

就很软。

沈绪没脸回答,索性咬着嘴唇。

靳博安的手指朝窗户外的某个迎着阳光的位置,天空的黑暗与黎明的疏白交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