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里沈绪想摩挲到能照亮视野的灯具开关。

靳博安同方向伸出修长的手臂。

羊脂玉骨状的手指且那般恰恰好,与沈绪颤抖的指尖对接,滑入,暧昧地交缠至指根深谷,连掌心亦严丝合缝地贴覆在一处。

靳博安道,“少爷,我错了。”

隐觉他酝酿了许久的情绪,用自己最摒弃的声音去讨好一个厌恶入髓的罪人。

沈绪想从他身上爬起来。

徒劳。

冥冥中,靳博安宛若食人的藤蔓汲取了他的力量,神出鬼没的,纠纠缠缠的,潜风入夜的……

沈绪瑟瑟颤抖得厉害,分明在对方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的时间里,酥软得似一团棉絮。

“你做错……什么……了……”

沈绪的音调不受控制地换了三个转音。

靳博安的麻质裤腿,缓缓在他敞开的睡袍间穿行。

而靳博安的声音始终保持着一本正经的腔调。

不偏不倚,不依不饶。

“我是沈家门里的人,只有少爷可以教训我。”

“什……什么?”

我哪里说过这种警告?

但沈绪确实说了。

“我不应该跟着沈家之外的人吃饭,我只配跟在少爷后面。”

沈绪稍微一哼,轻颤颤的尾音。

黑暗中的靳博安看不清脸颊,仅是面部刀刻的轮廓。

但他总能精准咬到沈绪的神经,每一口气息都像是鸩鸟流光溢彩的翎羽,在心尖尖上绕圈。

但是,是有剧毒的。

连靳博安的裤子也开始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