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说只用手指沾一点血,但谢锦砚生怕样本取得不够会影响判断,很耿直地用大掌在地上摸了一把,完全不嫌脏。突然被晏非薄抱起来以后,满手是血地和他对上,彼此都吓了一小跳。
“你在做什么?”晏非薄指着他的手掌心问,“这血是我刚才……”
“嗯。”谢锦砚怕被晏非薄误认为有什么奇特的爱好,忙抢过话头,“是你刚才吐的。我取来是为了研究你的病症。”
“这东西脏,怎么就直接用手碰了?”在晏非薄眼里,晏小兔是除了吃吃喝喝什么也不会的,但他自然不会打击心上人的积极性,因此也没有直接出口质疑,只不赞成地道,“给你擦干净好不好?”
即使他不说,谢锦砚也知道他定然不相信自己,但系统的事又没法和他解释,想来想去,谢锦砚突然想起自己的另外一重人设,考虑了一番,解释道:“你忘啦,我和你说过,我是万星教掌门的徒弟,会一些推算之法。我想试试能否用这血液推算出你的情况。”
看着他认真解释的小脸,和月色下显得尤为饱满的双唇,晏非薄喉咙微动,很想把这只兔子微启的双唇含入口中细细品尝。
他目光灼热地咽了咽口水:“乖乖,我们把刚才……”没来得及做的事做完好不好。
这时谢锦砚脑海里的系统得出结果了,正在嚷嚷:“是个好消息呢!目标的命格浅薄,原本阳寿就到三十岁,也就是还剩不到半年的时间。”谢锦砚听得脸色泛白,晏非薄在他旁边说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
幸而系统继续道:“不过!今天他因为情绪波动过于剧烈,吐出这口血后,歪打正着地疏导了命格中淤塞的地方,三十岁的时候肯定不会有事了!嗯……我这边计算得出,吐这口血最主要的原因是你们互通了心意,王爷心情激荡之下不能自已。此外和此地的温泉还有你们白天吃的火焰鸟蛋都有一点点的关系。”
“那他能活多久?”
“这个……命格修改之后就不受规则掌控了,系统也无法捕捉到它的数据流。但是有一个办法或许可行。”
“什么办法。”
“用你这身体推演星盘的本事,可以知未来、算命格、晓寿命。”
谢锦砚懂了:“就像上一世比武一样,还是要你帮忙,发挥我这身体原本的技能是不是?”
“对!你们找一处可以看到星幕的地方,我来给你指!”
他与系统的交谈就在短短瞬间,交谈完毕后,他迫不及待的出声打断了十分渴望同他接吻的晏非薄:“你跟我来。”
然后用没沾鲜血的那只手主动牵住晏非薄,绕过马车来到一处地势开阔的小山坡。
晏非薄虽然不懂他做想什么,却无条件地表示支持,沉默地随他来到山坡,顺着他眼神的方向朝天幕看去。
夜沉如水,天上的星空就仿佛是泼了彩墨的油画,浓郁的夜将清浅的星衬得颗颗分明,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银河的光带,仿佛世界上最轻盈透明的丝绸编织而成,只消伸手朝光带里轻轻一捧,就能捧下莹润如玉的星子。
谢锦砚安静地仰望了片刻,“看到”脑海中的系统使用了类似幻灯片的激光笔一样的东西,朝星幕指去。
红外线的小圆点清楚地落在银河光带附近,天幕似乎突然变得低垂,每一颗星都仿佛在谢锦砚眼中放大了一般,他清楚地看到激光笔在其中一颗尤为明亮的星子周围画了一个圈,把那枚星子圈了起来,系统的声音响起:“这颗星便是晏非薄的命格星,星子饱满明亮,昭示着命格星的主人阳寿充足,星子周围萦绕淡淡的一缕紫气,代表此人受天地庇佑。此星挨着主战乱的天狼星,本事容易招致祸患的象征,但如今正改变轨道渐渐朝着正乾位移去,是尊贵无比的命格。”
谢锦砚听到那句“阳寿充足”,终于重新露出一个笑容,指着晏非薄的命格星,将系统所说一一描述出来。
“所以你不必担心,今日吐血反倒是一件幸事。”他最后下了结语。
晏非薄搂着他问:“你的命格星呢,指给我看。”
“我应该没……”
我应该没有命格星。
命格星诞生自灵魂,原本的余多多倒是有命格星,但谢锦砚的灵魂是外来物,他来了以后余多多的命格星就自然消散了,因此天上应该是找不到余多多对应的命格星的。
至于他自己,他根本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也就不可能出现命格星了。
正当他这样想着,系统的红外线激光笔,就悠悠地在晏非薄的命格星旁边的一颗小星子上,画了一个红色的小圈圈,旁边注明:谢锦砚的命格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