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受伤太重,谢锦砚在原地躺了足足十五天才醒过来。幸好他所寻之处足够隐蔽,没人找来,否则只怕还有一番危险。
睁眼后正是半夜,谢锦砚吃了一点食物补充体力,又把身上的伤口简单处理后,就趁着夜色的掩护匆匆回了衡武山。一些比较珍贵的药材都没带出来,只有赶紧回去才能抓紧时间治伤。不然,要是因为伤病掉下第一的宝座,就更难把徒弟培养成第一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谢锦砚奔得飞快。仓青山与衡武山之间有些距离,谢锦砚提气狂奔也堪堪在第三日凌晨天快亮时才到。
到衡武山后他累得不行,浑身散架了似的,身上多处伤口迸裂出血复又凝固成暗红色的血渍与血痂,样子十分凄惨,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去召唤下人来处理伤口,拖着重伤的身子径直走回卧房,打算先睡上一觉再说。
月色朦胧,将窗内的卧房照得不甚清晰,在这隐约之中,谢锦砚看到自己的大床上,蜷着一个人影,一动也不动,仿佛在那里呆了很久。
他眯着眼道了句:“谁在那里?”同时手中暗暗捏紧一把短剑。
床上的人影动了动,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师尊,你怎么……才回来。”
是岑百逸。
谢锦砚心中一松,巨大的疲惫涌上四肢,他甚至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乖顺的徒弟会擅自跑到他卧房来――也许潜意识里徒弟给了他一些值得信赖的信号,他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丢掉手中的短剑,摸到床边上,直挺挺往床上倒去。
唔,身上的血迹、伤口和污渍就等醒来再说吧。
现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