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齐同知晋升为老齐的齐居贤顿时凛然,他本就心中有怀疑,此时被路域点明,更是愈发觉得形势严峻。

禁军本就是为拱卫皇城、保护圣上的存在,若是指挥使心怀鬼胎,那么京中的安全又该如何确保?

深思过后,齐居贤便答应了路域,随他一起追究范正初谋逆的证据。

而路域则是考量了多日,齐居贤为官多年刚正不阿,在军中威名甚重,所结交的也大都是豪放忠义之辈,只是因为为人太直了,不懂委婉逢迎,便一直被现在的指挥使窦盛压了一头。路域虽然没有窦盛便是跟二皇子有私交的禁军内鬼,但二者为人相比之下,他选择信任齐居贤。

若是来纠察范正初钱庄的只有他,那此举便有些多管闲事之嫌,他虽然也是禁军镇抚,但到底没有那么大的权限。

现在加上一个齐居贤,重量就不再一样了,完全可以以拱卫京师之名前来,不管做了什么都是行使正义。

“有人。”路域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与齐居贤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待那脚步声渐渐远去后,他与齐居贤带头攀上了院墙外的一棵茂密的巨树,自枝叶繁茂的枝杈间往那宅子之中望去。只见在院子中,有数个壮年男子穿着最朴素的家丁布衣,正沉默着在各个院子间行走着,似乎是在巡逻守卫。

“走姿和气质,”齐居贤眼光毒辣,“是死士,与春猎那日是同一批。”

路域眯起了眼睛。那批死士,果然是二皇子用来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

这座庄子不大,巡逻的死士粗略估计不下二十个,这般心志坚定、忠心不二的死士极难培养,春猎那日便死了近十个,剩下的估计都在这座庄子里。

路域森森然勾起了唇角:“走,老齐……一个也别给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