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路域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真挚,“我明白,范兄这都是为我着想,我又怎会生气?”

“那你怎会出现在……”范同欲言又止。

“哦,你说这啊,”路域恍然,“还不是范兄你竟被家里管得如此之严,而我近日又正好寻得一乐事,想与范兄一起参加,一时见不到你,只好出此下策。”

“范兄为人仗义,又擅于风雅,这些日我已然认定,范兄才貌俱全,家中又显赫,堪称得上是江南第一公子。因此京城盛会,又怎少得了第一公子的参与?那岂不是盛会之损?”

路域笑眯眯地闭着眼一通乱吹,将最喜他人吹嘘的范同夸得身心舒畅四肢飘飘。

眼见着方才让自己害怕的人居然对自己如此崇敬,范同只觉得从头爽到了脚,轻咳一声:“哪里,哪里,路兄方才是京城俊才,少年豪杰啊!”

两人满面春风地互夸了半天,范同只觉得路域同以前并没有分别,甚至更加亲善,不禁放下心来:“路兄,你方才所说的盛会,究竟是关于什么的?”

“哦,那盛会啊,”路域漫不经心,“是京中一场拍卖会,我听闻,此次拍卖品中,有两个扬州富商养来的瘦马的身契。”

范同登时就坐直了身子。

瘦马,是许多富商专门养来卖给别的人家做妾的姑娘,这些姑娘身量苗条、婀娜多姿,写得一手好字画,尤其是一对小脚,玲珑可爱,须得符合“瘦、小、尖、弯、香、软、正”,才称得上是上佳。

而扬州的瘦马则最为出名,也极为难养,范同在江南的府中便有个模样姣好的瘦马,只是瘦马大多身体娇弱,不能远行,范同几个月不见美人,自然是想的紧。

如今,这拍卖会竟然有两个到了年纪的扬州瘦马等待采撷?此等妙事,他江南第一公子又怎能缺席!

范同豪情万丈地一拍桌子:“还请路兄告知我拍卖会的地址,我定然要赴会!”

“但……”路域顿了顿,有些忧心,“范兄近日被家里管得如此严,身上可还有多余的银两?那瘦马听闻是极品,身契更是自金百两开始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