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欣!”
苏慧文连忙递上一杯水,盯着女孩子看了一会儿,冷不丁地问:“你怀孕了?”
遇到怀孕的女孩之后,这所学校的另外一面仿佛向着苏慧文打开。
她知道了在这所国际贵族中学中,存在着不同的阶层。
像怀孕的女孩,像她儿子小鹤一样的学生,都是学校的底层,被称作“羊”。
“‘羊’能随便被欺负,因为我们无法反抗。”
“没人提出异议吗?”
“不久前有人反抗过,但是很惨。”
苏慧文不其然地从女孩口中听到了自己儿子的名字。
“当时他就是为了一个被欺负的女孩子说了话,就被他们整了。”
苏慧文隐约记得孩子去世之前,身上时不时会带伤,脸色也郁郁。
但被询问时,小孩总会笑着安慰她:“老师批评过他们了,没事的。”
苏慧文找到王鹤的朋友,得到了另外一重真相。
“王鹤被欺负最狠时,不但不敢反抗,还要去求他们原谅,他们整人能让我们丢掉奖学金。”
“——他说他必须要拿到奖学金,家里需要这笔钱。”
苏慧文记得那一阵子,王鹤的爸爸丢了工作,又找不见新工作,家里的开支反而要王鹤每个月的生活费来负责。
她当时怎么和小鹤感慨来着?
“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咱们家就要散了。”
“你呀,要是上了大学,妈妈也就算大功告成了。”
那时小孩是什么表情?
她已经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