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辞伸手摸上了二弟的头,“柳氏若是真的喜欢你,就不会野心勃勃地谋图正妻的位子了,当年那场陷害,并非天衣无缝,一旦义勇侯府不肯罢休,非要追查,最后毁的一定是你,她根本是在拿你的将来为自己赌个名分。”
谢承宗躺在床上,苦涩地笑了笑,“原来我的两心相许,不过是镜花水月,空梦一场,都是假的,所有人都清楚,只有我不明白。”
“承宗,人这一辈子,最不能做的就是亏心事,你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为她争取也没有错,但你不该被情爱蒙蔽了良心。如果当初言氏是真的被你抓住了把柄,毫不心虚休出去的,今日即便他们母子翻了身,你也可以理直气壮拿孝道去压他,很多人都会支持你的。”谢承辞说到此处,有些自嘲道,“也是我们太过天真,以为圆了你的梦,以后就可以家和万事兴了,果然,天理循环,不是不报啊。”
如今便是报应了,都是他咎由自取,谢承宗闭上眼,心搅成了一团。
——
谢承宗在家里养了一个月的伤,果真好得差不多了,下床行走完全没什么问题。
伤好了,有些事也该去面对了,这一月,谢承宗想了很多很多,无数的回忆在脑海中不断闪现,让他的心慢慢静了下来。这天清晨,他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仔仔细细地洗漱打扮,又换上官服,振作起精神去上朝了。
谢承宗是在谢承辞后头走的,到宫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偌大的宫门前就这么一个人,特别显眼。值守的侍卫对着这位面容陌生的大人,十分为难,虽然是上朝时间,这衣服也是合规制的,不像假的,可每天来上早朝的就这么些人,却从来没有见过他,最近的刺客又特别多,万一这人……怕担责任,侍卫便向上通报了。
然后没过多久,谢承宗就被一群突然冒出来的御前侍卫给带走了。
……
言耀刚刚下朝,就听到了谢承宗来的消息,感觉心有点堵,等进了御书房,看到那人带着些讨好的脸,就更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