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宗瞪大了眼睛。
柳氏说出了这话,感觉心底一下子轻松了许多,终于,她终于不用再装什么情深义重了,“你也不找面镜子照照自己,既没有爵位继承,又不是长子,将来连家产都分不到大头,才学平庸,性子懦弱,除了一张脸,全身上下还是什么地方是能看的,本姑娘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要不是柳家一朝败落,我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嫁给你这种人!”
“我们从小指腹为婚,青梅竹马……”谢承宗感觉心在滴血。
“就是因为青梅竹马,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就是块根本雕不好的朽木,一辈子顶天也就只能在三五品的位子上混着了,我才貌双全,如何能甘心把终生都消磨在你的身上!”
“我对你一片真心……”
“得了吧,男人嘴里的真心,从来就信不得!我爹跟我娘当初何尝不是海誓山盟,可最后又如何,等我娘年老色衰了,他就左一个美人右一个美人地纳进门,任由那群贱妾在我们母女头上作威作福!”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我为你做了多少,我甚至连发妻长子都……”
“那都是我自己筹谋来的,谢承宗,你敢说当初你对言氏没有半点动心吗?要不是我先下手为强,如今谢家哪里还会有我们母子的立足之地!”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不然还能怎么想,你本来就是个薄情寡义的!当初你能为了我毫不留情地弃了她,以后就能同样为了别人再毫不留情地抛弃我,这么多年,我费尽苦心,给你下绝子药,保全儿子的地位,在你身边严防死守,对着你小意温柔,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彻底坐稳谢二夫人的位子,我很小就知道了,对女人来说,男人甜言蜜语根本信不得,名分和银子才是最靠的住的!”
谢承宗被这话打击得体无完肤,双目无神地坐在床上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