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丹彤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说法,在她的记忆里,猫都是用来抓老鼠的,至于身形,一点没注意过。

小猫咪安安静静的,都不闹腾,言钥摸着它身上蓬松的毛,心情很好,“真的好乖呀,等它再大点,就送到耀儿那边去。”

丹彤闻言笑道,“皇上收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

得了一只小橘猫,言钥也不无聊了,趁着天气正好,她决定带这小家伙去晒晒太阳。怕人多会吓着它,所以言钥又只带着丹彤出门了。

来到御花园时,一阵袅袅的琴音随风飘来,小猫咪原本懒洋洋的头抬了起来,言钥也被吸引了,顺着琴声走去,不一会儿,弹琴之人便出现在了眼前。

言钥站在一棵树旁,觉得远处美人抚琴的场面看起来很是撩人心弦,可惜耀儿不在,不然,按照一般宫斗剧的套路来看,这就是得宠的前奏啊。

此时,一曲毕,言钥想了想,让丹彤先回寿安宫,自己则抱着猫饶有兴趣地走了过去。

而刚刚弹完一曲凤求凰的孟玉兰,望着手中的琴,心中愁绪万千,毫无准备地就遇见了那个人,见面的第一印象还不怎么好,他那副态度,怎么看也不像是喜欢她的样子,难不成他真的喜欢小妹那样的?她不会在殿选的时候直接被略过去吧?没等孟玉兰想出个可行的办法来,眼前就忽然出现了一双脚,孟玉兰抬起头,就见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言姐姐?”

言钥又被叫了一次姐姐,很不好意思,可若是改其他的称呼,言姨?言伯母?言姑姑?好像都怪怪的,于是只能默认了这个“姐姐”,笑道,“又见面了,我记得你是姓……孟。”

孟玉兰放下琴,站了起来,一派端庄地笑了,“言姐姐好记性,我叫孟玉兰。”只是心却好似被浇了一壶醋,刚刚还在想那个人,一转眼就碰上了他的心上人,这是在提醒她什么吗?

言钥对孟玉兰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你刚刚弹的曲子真好听,叫什么?”

孟玉兰:“……”被这身份特殊的人问了,她感觉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硬着头皮答道,“凤求凰。”

言钥愣了一下,随后又反应过来,也对,这是秀女,弹这曲子也很正常,“挺好的曲子,要是皇上听见,一定很喜欢。”

孟玉兰听了这话脸色却变了一瞬,声音也变得低落,“皇上见多识广,哪里瞧得上我这靡靡之音。”

靡靡之音?言钥仔细思索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在记忆深处找到了这词的意思,是指萎靡不振的音乐。言钥的肩塌下了几分,自己在山上与世隔绝二十多年,真是要废了,那些学了半辈子的知识全还给老师了,这可不好,她现在是太后了,以后早晚要面对一众臣子家眷的,可不能给儿子丢脸,今后还是多看点书吧,早点把学过的东西再捡起来。

想着想着她又看向了孟玉兰,斯斯文文的,人好看,琴也好听,确实不错,“你这就是过谦了,明明很好听。”言钥走到孟玉兰刚刚坐着的大石头边,也坐了下来,“别傻站着了,过来吧,对了,你这琴是从家里带进宫的吗?”

孟玉兰也没推拒,坐回了刚刚的位置上,“非也,秀女进宫不能带大件的乐器,这琴是百花宫里发下来的。”

言钥有点惊讶,原来这是统一配备的琴,不是她惯用的,“普通的琴就能弹得这么好听,看来你技艺很高了,练了多久?”

“我也记不清了。”孟玉兰把琴放回了膝上。

都记不清了,言钥更惊讶了,“那就是很久了,原来你这么喜欢琴。”

“也不是喜欢,只是……”孟玉兰的手抚摸着琴弦,眼神变得有些幽深,“曾经有个人,被暗地里嘲笑说琴声有形而无神,匠气太重,到底是个追名逐利的,不堪为伍,我知道之后很不服气,就想着,若我能成为琴艺大家,是不是就能替他争一口气了。”

“他是你什么人啊,亲戚吗?”

“……我也不知道他算我什么人。”

怀里的小猫伸了个懒腰,又趴着不动了,言钥看向了孟玉兰的脸,那上面满是怀念,她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试探道,“那个人……该不会是你的情郎吧?”

“哪里的话!”孟玉兰被这“情郎”二字给惊着了,连忙撇清,“我可没喜欢过什么不相干的人。”

可你的神色不是这么说的,言钥感觉孟玉兰这紧张的反应颇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那他是谁?朋友,还是知己?”

孟玉兰沉默了。

言钥虽感觉问一个不熟悉的人私事有点失礼,但这可是秀女,是有可能嫁给耀儿的人,遂不依不饶问道,“告诉我呗,我这个人嘴巴可严着呢,不会告诉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