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思思眼前一黑,殿里什么光亮也没有,心道不好,忙要去开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想去找窗户,可窗户也都封死了,她只能又去拍门,“孟玉兰,是不是你,快开门!放我出去,信不信我告诉皇上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开门!区区一个太仆寺卿的女儿,祖上泥腿子出身,你也敢来欺负我,开门!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逃不掉……”
殿里咒骂声不断,可惜,无人听到,殿门外的夜色静谧非常。
“阿嚏!”罗思思喊了好久,可仍没有人来,身上都湿了,即便没有风,还是很冷,四处找了找,也没能瞧见一条被子,四周没有可以出去的地方,她在缩在角落,感觉头越来越昏……
第二日,前来闲芳殿打扫的宫人发现了高烧的罗思思。
经过一通人仰马翻,罗思思被搬回了百花宫自己的屋子,太医来了又去了,直到傍晚,罗思思的头才不烫了,人一醒过来,就得知了自己染了风寒,要被遣送出宫,免得连累其他秀女的噩耗。
罗思思听到这个消息快要疯了,马上就要找孟玉兰算账。
然而,被叫来的孟玉兰一脸的无辜。
“罗妹妹莫不是看错了?我昨天晚上没出过百花宫。”
“你少装蒜了,我两只眼睛都瞧见是你,就是你把我引过去,然后关了我一晚上的!”罗思思气得想扑过去抓花她的脸。
苏姑姑身边的小宫女及时拉住了她,苏姑姑肃着脸,“罗小姐,是你非要让孟小姐来对峙,我才请她过来的,事情尚未查明,你就想动手,未免有失教养。”
“什么尚未查明,我可是看到了就是她!苏姑姑你是想包庇吗?”罗思思尖声道,她知道苏姑姑一直很看好孟玉兰,她觉得这个老宫女是想袒护了。
“看到是我?什么时辰,走的什么路线,又还有谁可以为你佐证?”孟玉兰毫不慌乱。
“别以为装不知道这事就能当没发生过了,就是亥时,你带着我七拐八绕的去了那个偏殿,然后就下了黑手!”
“说到底全凭你一张嘴,根本没有半点证据!”孟玉兰也冷下了脸,“我不妨告诉你,昨晚亥时,我一直都在东边暖阁,跟好些人在讨论怎么做胭脂水粉,根本没见过你,她们都可以为我作证的。”
“你胡说!”罗思思根本不信,“你跟她们串通一气,联手来陷害我!”
“我陷害你,也不看看你有什么资格叫我们一起作假来害你,是容貌出众,还是家世甚高!”孟玉兰卸下了一惯温和的面容,毫不客气道,“依我看,要么是你眼花看错人,要么你就是故意的,你自知入选无望,便想来拉我当个垫背的。哼,你大晚上的,不好好休息,鬼鬼祟祟跑出去,被人整治染了病还不消停,我看就是让你留到了最后皇上也不可能看中你的。”
孟玉兰义正言辞地斥了一番,又对苏姑姑道,“苏姑姑,我昨晚亥时一直都在暖阁,不光那几位妹妹能作证,伺候的两个宫女也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你去问问她们便知,我还要练琴,就不奉陪了,有证据尽管来找我,没有,我可不想陪一个心怀叵测的人浪费时间。”说完,孟玉兰便走了。
罗思思见孟玉兰要走,想去拦她,却先一步被苏姑姑拦了,“罗小姐,你还是莫要再胡搅蛮缠了。”罗思思不服,“分明就是她,你们这是包庇!”
苏姑姑生了气,“人我给你叫来了,你确实没有证据,而且孟小姐昨晚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大家都看着呢,你若是记不起别的,就莫要再胡乱攀咬。”其实苏姑姑一开始就不相信是孟玉兰干的,不说人家入宫以来一直独善其身,不与人交往,和罗思思也没有利害相争,就说昨晚,她和几个秀女一直聚到深夜,根本没时间出去,哪有可能干坏事,要不是为了安抚罗思思,她都不想把人叫过来,没想到最后还是变成这样。
“就是她,就是她!”罗思思不断挣扎,但没有人理会她,趁着天还没黑,她被送出了宫。风寒这种病,可大可小,照规矩,秀女一旦染上,势必要遣送回家的,罗府的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埋怨罗思思糊涂,轻易中了圈套。
苏姑姑送走了罗思思,很头疼,终选将至,百花宫也乱起来了,也不知接下来会轮到谁。
孟玉兰远远望着被抬出去的罗思思,微笑了笑,一个时辰可长着呢,小丫头片子,跟我斗!
转身之时,她竟意外地看见了顾蓉。
顾蓉皮笑肉不笑道,“孟大小姐好手段,这是为了令妹?”
“顾小姐这是何意?”孟玉兰面露疑惑。
“亥时初跟亥时末可大不相同,我记得昨晚孟大小姐中途去了一趟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