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那年娘亲把我送下山读书,我还以为自己真的要从此当个书生了呢。”

其实一开始就想离开的,只是考虑到年纪尚小,身体还未长成,不适合长途奔波,再加上心里实在舍不得娘亲,便多留了两年。

“没想到才两年,养父他便因为心疾走了,连养母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

其实是养父胎里带的心疾根本无法医治,拖了那么多年实在撑不住了,养母鹣鲽情深,他也不好叫人家忘了丈夫,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我安葬了两位老人家,本想回去,却碰上了一个自称桐山书院院长的人,学堂的夫子认得他,说他是个博学多才的名士,态度十分恭敬,我便也信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那人并不是真正的院长,而是其双生胞弟卫东陵。

“他说我天赋异禀,要收我当徒弟,我想着娘亲一直希望我好好读书,要是跟着这样的名师,一定会受益匪浅,将来出人头地让您脸上有光,便托人往山上带了信,毫无防备地跟着他走了。”

其实是他略施小计让卫东陵带着自己上路了。

“没想到他到了九河城的时候,竟被人戳穿了身份,他根本不是桐山书院的院长,狼狈逃走之际,居然就那么把我给丢下了。我那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想起养父曾经说过,他有个远房亲戚在在九河城当衙役,叫李大山,我就想着去找找。结果人是找到了,他却已经为救县令而丢了性命,好在县令张大人念着恩情,也不嫌我只是个远亲,收留了我和李伯伯的儿子。”

其实他上辈子曾经碰到过张楚的弟子李重,几番交谈,偶然提及红豆村,才发现,原来他爹李大山和养父言大石竟是亲戚,只不过后来李家搬到九河城,才断了联系,颇感缘分之妙。

“张大人对我们两个很好,为人学问又高,我想着跟着他念书也算一条出路。有了栖身之地,我就给您写信报平安了,怕您会担心,就没有说出实情,想着等过上几年,我学到本事中了举,风风光光回去接您也是美事一桩。”

其实他从那时候起便正式开始了计划,为了不给娘亲带去危险,已经打算好事成之前都不回京城了。

“后来,我在张大人家里见到了真正的桐山书院院长,他听说了我的事很过意不去,原来那个冒充他的人正是他的弟弟。为了表示歉意,他便将我认做了弟子,悉心教导,又过了一段时间,见我学武也有些天赋,便说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不好,文武双全才能做个真正的人才,又把我送去了华城的一座武馆学习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