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旭沉默了一会儿,午休铃响了,他从一边带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起身走到安子祺面前放进了安子祺的怀里,说:“别推了,拿着吧,不多,改天去找个银行存起来,手机发你也不收,非得让我每天揣这么多钱上班。”
安子祺没说话,接住了。
“回去那天我看看能不能跟学校一起去,只要你和周思扬这件事不发酵,问题不大,充其量是你爸看见你回去了,骂你两句,打你两下,你受着,一定有人护着,我就是担心你俩的事情一旦有个什么,你就完了,彻彻底底完了。”
安子祺还是没说话。
“是啊,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在一起呢?”陈志旭嘟囔着坐回位子上,他的啤酒肚没有那么明显,却也在坐下的时候挤出来一坨,安子祺把钱收了起来,说道:“因为高三要确定一辈子了,我当时等不了,没有他我可能不想考古大,然后以文化课随便找个学校走了,但是因为有他,所以我想改变一下,我想把他算进来,即便那个时候他都不认识我。”
陈志旭抬头看了他半晌,摆摆手嫌弃着:“行了行了,别在这儿给我搞文艺了,你俩这算早恋,我在包庇,赶紧走走走。”
安子祺笑出声来:“好,拜拜,三姨夫。”
少年迈着稳健的步子消失在门口,陈志旭拨通电话,说:“没用,劝不动,实在不行清明那天你去趟安家吧,安罗平发起疯来十个安子祺都活不了。”
安子祺回教室的时候有一部分在睡觉,一部分在学习,一个人在发呆,看到他进去了,周思扬立马蜷了胳膊朝墙那面躺下,安子祺没过去,趴下也闭上了眼睛。
第36章
文三十六
一下午两个人都没话,成为成年人的优势在于学会了遗忘和学会装作遗忘,有些话有些场合有些人不能说就不要说,因为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晚自习的时候张诚凑到周思扬那问了半节课题,安子祺在讲台上值班,时不时看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整个人裹着一层生人勿进的寒气,极尽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