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本地人哦。”
“不是。但打算在这边长驻了。”
“那好,你把手机还给哥哥。”
猛哥接回手机,起身往门口走了几步。任舟刚才在界面根本也没看见人,摄像头对着一盏吸顶灯,亮晃晃地面试了他两分钟,又其实什么都没问。
他这辈子第一次面试,也不知道别人家是不是也这么云山雾罩,就像他搞不懂猛哥这典型黑社会退役的人物形象,怎么就捧着手机对糯叽叽一个南方姐姐点头哈腰。
他正思索,猛哥已经折身回来了,把手机一扣,挑了半边眉:“行,老板娘相中你了,技术费给你加这个数。试用期十天,十天内双方谁不合适都给你开十天工资。行的话,从明天白班开始。”
任舟起身,抬头看了看那三只猛劲儿冲他摇胳膊的花猫,对猛哥说:“行。”
毕业前,任班导花了整整两节课给他们细数出社会之后的人生艰险,吓得齐海阳问任舟:“要不我跟我爸说我自闭了,不能出去抛头露面,就在家啃他,你说我爸会不会念在从小就给我扔这边儿,从而产生深深愧疚,进而就点头同意了呢?”
任舟用笔敲他膝盖,说:“也不用那么麻烦,我现在给你揍成下身瘫痪,你爸不同意也得同意。”
齐海阳好赖还有爹妈能接手他的退一万步,而任舟,六亲无靠,孑然一身,除了片瓦遮雨,什么都没有。
现在,他连片瓦也没了,又一拍脑门来了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却不知从哪朵云彩掉落的好运砸在了他头顶,顺顺当当就有了依傍,简直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