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烧尽的火源一碰到易燃物,瞬间燎原。
橘猫看着他的动作,安静地走到火苗边,趴下时忽然开口说了一句:“照你这么烧,当心哪天把天华山的树全烧完了。”
咬字清晰,是一口流利的人言。
没有人应声。
炕内火光明灭,似是不忍破坏成相的画笔,缓缓勾勒出他那张天生薄情的眼,眸光极轻极淡,光源落进他的眼底,却映不出丝毫的回应,像是惶惶然时将其尽数抹去了。
在这样的天气里这样的环境,总是很容易叫人放松起来。
就像他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对方走过太原街街角,正巧与从街古玩店炭炉边出来的他打了个照面。
他自幼便入仙门,拜尊师,习道法,练出能通过肉眼和气息判断旁人是否习武修仙之人的本事。
同那人擦肩而过时,他手上的古朴灯盏被对方飘摇的衣袂一拂,一个没注意便脱了手。
两人双双停下去捡地上的黄铜灯,却不想偏偏在这时,街边另一位身材瘦小脊背佝偻宛若瘦鼠的小个子男人蓦然冲上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勾走了地上的灯盏,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来往的人群里不见了。
他一怔。
对方亦是一怔,想要追上去时,手腕却被人拉住了。
他道:“别追了,人影都没了。”
对方闻言转过头,静了片刻:“那你的东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