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是可移山填海的大能,还是微末之处的蜉蝣,没了氧气,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血族再如何强大,终究不是神。

艾莱恩眼前的景象从清晰到模糊,接着开始出现重影。

他张了张口,声音因为长时间的窒息加上声带磨损,已经变得沙哑:“阿倦。”

时倦不知是不是听到了,手上的力气却没松。只是垂下眼,目光淡漠得像是华山琼花皑皑。

冻得心口发疼。

那一刻,艾莱恩其实挺想问一句,你要是真的那么讨厌我,为什么早不离开。

大概是对方性格太过被动,因此哪怕只是偶然一次拥抱没有拒绝,便会叫人生出对方其实对自己也不是那么反感的错觉。

却忘了,其实除了不反感这个原因,还可能是对方根本不曾将他放在心上。

四十秒。

五十秒。

氧气越来越少,艾莱恩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他怀里。

若说之前还是主观上不愿意挣扎所以任由他作为,那么现在就是真的没了反抗的能力。

浓重的无力感拉扯着要将他拖入意识昏沉的泥沼,他用尽全力抬起头,对上那人的眼睛。

他忽然牵唇朝他笑了一下。

三分自嘲,剩下的却是释然。

六十秒。

他闭上眼,抱着那人的手终于垂下来。

时倦安静地看着他。

片刻,他松开手。

作者有话要说: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