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与他碰了杯,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而后握住乐师的手腕,往自身的方向将人一带。

时倦没想到他会有这番动作,空中的那只手下意识扶了一下木桌。

男子搂着跌入怀里的人,黑发扬起的风令他心神荡漾。他伸手,缓缓抚上乐师右眼眼尾的地方,笑吟吟地道:“公子这枚泪痣生得可真好看。”

“然后,那位乐师先生便被那纨绔拉进了怀里,碰……”

“砰——”

容许辞执着笔,笔杆穿过足有数寸厚的纸张,深深地陷入木质的长桌中。

木桌自笔杆的孔洞向四周寸寸龟裂,延伸出密密麻麻的裂纹,而后“轰隆”地一声,整个木桌断成了两半倒在地上,上面的东西哗啦啦掉下来。

徐卫眼皮子一跳,用尽全力才克制住想要后退的冲动。

容许辞缓缓抬眼,唇边竟是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眼里的东西翻滚得浓稠,黑得几乎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吸进去,“后来如何,怎么不说了?”

徐卫头皮发麻:“然后……”

他“然后”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容许辞拿着那支毛笔,似是随意地朝对面的人一掷。

毛笔的尾部擦着徐卫的脸飞了出去,在墙壁上砸出一个凹痕。

徐卫只觉得脸庞被擦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再不敢耽搁:“那个纨绔就问乐师先生愿不愿意陪客,而乐师先生他……”

容许辞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他好像也没有拒绝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