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数数,又加了两个从前打工时处得要好的朋友,此外竟然也找不出更多的了。
顾应楼看他一笔一划写得认认真真,像是在写真正的请柬一般。
他歪头在旁边看了大半天,忽然问:“你的大好日子,不请你的生母吗??”
一提到这两个字,怀酒的笔尖立刻顿了顿。
自来水笔的墨水堵在了笔尖,将白色的纸点上一团氤氲的墨点。
差点忘了。
他还是有亲生母亲的人。
曾经他跟母亲分家时,他许诺会告诉母亲自己的近况,不过想来她可能对自己和谁谈了恋爱、结婚的情况并不怎么在意,大概只要每个月的赡养费到账,她也不会太在意和自己儿子登记的人是男是女。
怀酒的目光渐渐黯了下去,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笑了笑,“不用了。要是请了我妈,礼堂上两个妈也说不过去。好在我们家和亲戚已经不怎么来往,到时候也不怕撞车。”
他说得轻松,然而大婚之日没有一个相伴数十年的血亲在场,听来怎么都是缺憾。
顾应楼从前孑然一身,觉得这些并无所谓,可是等到真的拥有过才知道,失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