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应楼没责怪他小题大做,相反,他的一颗心也吊了起来——怀酒这么认真地防止窃听,就说明要说的可能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可是什么事,能让他这么戒备?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怀酒把窗帘拉上,两人面对面坐在病房的单人沙发里,茶几上各自摆着两瓶刚买的绿茶汽水,屋子里静得可怕。
他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在心里思考了半晌该怎么温和地跟老顾说这件事,可是思来想去都找不到正确的答案。
于是他单刀直入地说,“刚才电梯里的那个人,告诉我他叫顾应楼。”
“?”
顾应楼第一反应是想笑,这是多么单薄的谎言。可是他看着怀酒那双认认真真的双眼,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你确定?”他沉声问,“看过他的脸吗?和我一模一样?”
“不不不。”怀酒连连摆手,“看是看过,和你完全不一样。你长得很帅很帅,可是他却很……很普通。”
普通到他一开始,也觉得这件事荒唐又可笑。
顾应楼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从小接受各种高端教育的熏陶,又被老太太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可是刚才那个人气质猥琐宛若跟踪狂,脸也是大众脸,说不上多丑、可是也说不上多好看,难以描述。
可是他笑着笑着,忽然觉得有些可怕——万一他真的是呢?
毛骨悚立。
“我也说不上那种感觉。”怀酒摸了摸自己裸露在外的胳膊,一想到刚才那个人,他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他的外表和你完全不一样,可是我看着那双眼睛,有种直觉不像是来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