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小车都已经停在橡胶跑道的一边,一前一后亲亲热热的挨着。

今天的球场被顾家包场,前方排了一辆辆等待使用的高尔夫球车,休息区内,透明窗的餐厅里空无一人,只有服务生和经理还留在里面,兢兢业业地预备着随时为他们服务。

顾应楼微微闭上眼睛,从他初次见到怀酒开始,到两个人前几天冷战,所有记忆就像是视频播放器上被不停退回去的进度条,2倍播放。

他的记忆很好,而且最关键的是从不出错。

所以,怀酒介意的应该是……

“难道是因为当时我没把笔记本送给你吗?”

顾应楼睁开眼睛,觉得有些隐隐的荒谬,还有一些不解,“可是我说了你可以拿去打印……那我今天回去重新抄一份给你,可以吗?”

怀酒:“…………”

这人是猪脑子吗?

“我是这么幼稚的人?”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我在意的不是你没给我抄笔记,而是你那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态度。的确,你读过985,去哈佛留过学,现在买一辆柯尼塞格眼睛都不眨一下,经营着偌大的顾氏企业,是很了不起。可是这就能代表你高人一等,就能嘲笑一个努力学习的笨蛋么?”

怀酒把字咬得很重,“如果你连人和人之间最起码的尊重都不懂,那在我心里,你和动物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球场安安静静,他的声音不用通过手机就能清清楚楚地传递给后面的人,两个开车的小哥低头玩着手机,大气都不敢喘。

顾应楼沉默片刻,指尖焦躁地在刷了漆的护栏上磨来磨去。

他不明白自己有什么错。

什么尊重,什么理解,这些陌生的词汇在他从前活过的三十余年里,从未出现过。

他的母亲是顾大将在边疆打仗时虏来的女人。

她曾是敌国将领的妻子,美艳得不可方物,直到夫婿战死、被虏走时,她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