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形势低头的土匪们一个接着一个道谢,从最开始的不好意思到最后精神恍惚的奇怪麻木。
等最后一个土匪打完饭了以后,三号才拿出自己的容器来打饭。
可是大爷大妈挤眉弄眼地给他留了饭,还偷偷摸摸地告诉他,饭底下都是肉,从那群新来的分里抠出来给他的,一般看不出来。
本来饭里就是有各种各样墨兰斯无聊打回来的奇怪腌肉粒的,大爷大妈在烧饭的时候截留下一些也很正常。
但是三号瞥了一眼罐子里满满的油光发亮的肉粒,他又抬头瞥了一眼假装没有在盯着他看的新来土匪——“啧。”
三号一个一个地找了过去,从他们的碗里抢了一勺子饭,又给了他们一勺子肉。
对于这群根本全都在贫困线以下挣扎的边缘星球人来说,吃肉是件很幸福的事。
被三号带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土匪当中有一个不好意思地问三号,他为什么不自己吃肉,明明是那些大爷大妈特意为他留的。
三号不在意地笑了笑说自己在营地里天天吃天天吃,早就吃腻了。
土匪们不太相信,但他们最后还是默默地吃掉了三号分给他们交换的肉粒。
原始油脂经过恰到好处的翻炒以后醇厚的香气在他们干涸的舌尖绽开,就像夜空中划过的烟火,又像永恒明亮的星辰。
而在三号他们吃饭的时候,绿洲里年纪最大的老奶奶带着一串蹦蹦跳跳的小萝卜头,捧着一破布兜子的沙枣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老奶奶的牙都掉了好几颗,说话都漏风,但清瘦的面容看起来特别的慈祥温柔——看谁都跟孙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