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半夜,他们在天桥上喝酒。
谢廷自己拿了货真价实的酒,塞给楚亚的却是3酒精含量的饮料——楚亚握着手里的铝罐,倚在天桥边,看着这座国际大都市穿行的车流,依然无比清醒地知道,这里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虽然他现在依然梗着脖子跟谢廷杠,但他心里却无比清楚,如果不是遇到谢廷,情况可能只会更糟。
在这之前,也不是没有粉丝找过他,说愿意接受他褪去的光环,想要和他在线下认识,甚至打算给他钱,但他一一回绝,知道自己和粉丝不该是这样的关系。
跟不做代练一样,又是所谓职业选手的底线,他觉得自己可笑,却无法说服自己去逾越那道线。
两人聊得多了,楚亚也第一次和谢廷提起从前的故事,关于他的钱都花在哪儿了,关于辍学离开学校时留在校园里的印记,也关于他在第一支战队受到的威胁,在第二支战队领教的孤立和歧视。
“我在学校的石凳下面刻了几个字,真的没素质。”楚亚看着周围林立的、闪烁霓虹的高楼,说,“写了我想考的大学。”
“我看凭我的聪明才智好好读高中,考个z大应该绰绰有余——世界又损失一个大数学家,可惜了。”
谢廷喝完一罐酒,捏扁了铝罐:“就你他妈还z大数学家?z大丢不起这个脸。”
几秒后,谢廷问:“……不是有各种资助吗,你想读书,就没捞到一个?”
楚亚看着视野尽头那段发着光的立交桥,笑了笑:“挺麻烦的,不一定能申请到,何况我的身份特殊,都是被人放在最后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