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路沨还没出生那几年,父母仍是一对相互扶持的恩爱夫妻,加上路潇,他们也曾有过几年温暖难忘的三口之家生活。
至于路沨出生后,那就只剩了争吵、仇视和冷暴力——路潇有小名叫潇潇,而路沨,却从来只被父母叫过路沨。
离开中国,路沨几乎就等于主动放弃了争夺家业的机会——以此为筹码,他要求路潇帮自己,只要能让他走,他就愿意写声明,连继承权都可以全部不要。
一举两得,皆大欢喜。
“很有自知之明。”那时,路潇冷笑着看他,“行,我可以答应你,而且,爸那边的压力我也会想办法处理。”
“只要你肯签声明放弃继承权,我一定想尽所有办法送你走——当然,将来你也别再回来打公司的任何主意。”
“好。”面对哥哥冷漠的表情,路沨胸腔发凉,却还是回以同样冷静的笑容,“你放心,我不会惦记这些,再说只要我走了,再想干涉公司也不容易——你不至于好几年都搞不定?何况,我有可能还要读研读博。”
路潇沉思一阵,嘴角勾起没有温度的弧度:“也对。”
“不过兄弟一场,你既然愿意相信我,我也不想做得太绝情,免得四叔他们说我闲话不好听——所以到时候,公司的一部分股份会给到你名下,虽然很少,但也算我的一点心意。”
说着,路潇抬起几乎跟他一模一样的眼睛,冷淡地笑起来:“你别怪我啊,弟弟,你这心理也够矫情脆弱的——只配拿这么多了,走了就别再回来跟我争。”
再一次意识到哥哥已不再是从前的哥哥,路沨只得静静咬牙,答应了路潇的所有条件。
后来的那一整夜,他都靠在窗口吹风。
路灯昏黄的光衬着刺骨的夜,他还记得,那也是他第一次发现,小彬和宇泽就蹲在他家楼下的绿化区喝酒。
未成年的少年,拿着易拉罐碰杯,有点小小的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