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家庭充当一个初始的社会化场所,给予了他一个几乎典范式的、毫无瑕疵的角色扮演范式,在这个结构里三个人都扮演着足够模范的角色,而柏修文从未出错。
家族聚会已然结束,柏修文告辞前被父亲拉到门口,称母亲想念他,要求他多回家看看。柏修文应声,说这段时间忙于毕业和公司事务,对过年没有回家表示了歉意。
“没事,”柏战宁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说道:“为了补偿我们,你下次就不能一个人回来了。”
柏修文:“……”
柏母也走了过来。她披着浅色的丝巾,面容姣好,身段高挑纤细,完全看不出她年岁将近五十,“我和你沈叔叔是约好了的,总不能再临时毁了约。修文,你有时间就去见个面,若没兴趣就当真讲些国外趣事也好。”
柏修文思衬了一瞬,说如果要讲这些,他有个做中介的朋友,国外签证住宿服务一步到位。
柏母:“……”
“行了,他没兴趣,就不要催他了。”因处于门口,中庭的风都堪堪灌了进来,柏父将大衣脱下给柏母披上,道:“只要他将儿媳妇带来就好。”
柏修文闻言点了点头,眸子里却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我先回去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待会有个电话会议,等忙过这阵子就回家。”
如此告别,离去与归来对这个家庭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柏修文轻摆了摆手,便发动了车子。柏母远远地看着车子离去,很快那车就化为一个小点,与映目的雪色与干枯枝丫融为一体。